慕高枫瞬间褪去全身的凌厉,身子软软地坐倒在身后的藤木椅上,面上难掩倦容。
这些年来,他一直对慕绝尘器重有加,更是把自己全身的本事都交给了他,在战场上,他们虽是父子,可更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却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他竟然让他这般失望。本来为了蝶儿的事他都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现在却又出这档子的事……
慕高枫将自己的身子软软地靠在椅背之上,手撑着额头便缓缓阖上了眼睛。
清音阁内此刻可谓是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秀……奴婢们听着你被匪徒给劫走了,真是吓坏了。”赤练憋着嘴说得好不委屈,眼角还挂着泪珠儿,眼睛哭得肿得跟两个大核桃似的。
“嗯,看看你那两只兔儿眼就知道了。”慕挽歌此时换上了寝衣,她撑着脑袋,斜躺在**榻之上。
洗札后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发丝儿还是湿的,如同柔顺的海藻般静静地垂在慕挽歌的胸前,发梢还滴着水,在她胸前晕开一圈圈的水花,平添了几分勾人的味道。
慕挽歌语气调笑,眼眸含笑地睨着赤练,赤练气得一跺脚,声音委屈,“秀真是的,奴婢为你担心,你还调笑奴婢。”赤练不满地朝慕挽歌翻轻笑一声。
“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绿茵眼眶也有些泛红,看得出来这个丫头也是哭过的,只是她性子比赤练沉稳一些,所以便也没有过分地表现出来。
“哎……你家秀被人给扔进荒山野岭喂狼了。”慕挽歌说得一脸的害怕,不过很快她脸上便挂上了不正经的笑意,觑着眼睛,说得似笑非笑,“幸亏你家秀机灵,这才逃于狼口之下。”
“啊?那大公子说……”赤练也回过味儿来,秀眉一蹙,一张小脸上满是气愤,“哼,大公子也太狠心了,秀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妹妹,他怎么就把醉了的秀给扔到荒山野岭去?还竟敢骗人!亏得奴婢以前还觉得他是洒脱之人了,呸……”赤练朝着地上重重地呸了一口,抬头看向慕挽歌,目中隐有崇拜之意,“还是秀说得对,他的洒脱都是装的,一触及到他们那家子的利益,他就黑心了!”
“你这丫头,碎什么嘴,秀也累了一天了,还不快让秀歇下,你这嘴儿就歇口气。”绿茵有些无奈,对慕挽歌告了声退就把赤练拉出了内屋。
慕挽歌好笑地摇了摇头,正准备歇下,却突然发现自她回府之后她就一直没有瞧见花儿,换做平常,她出了这种事,他铁定是第一个冲过来把她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直到确定她毫发无损时他才肯罢休的,可今日,怎么没听见他半点风声?
“绿茵……”慕挽歌冲着外间喊了一声,绿茵立马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微躬着身子恭敬问到,“秀有什么吩咐?”
“花儿怎么?”慕挽歌顿装头没有继续说下去,绿茵却明白了慕挽歌的意思。她淡淡一笑,“奴婢猜测秀今日必定累极了,想着明日再告诉秀。”绿茵说着眼底闪过一丝黯然,语气不明得说到,“今日下午,来了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青年,一身黑衣,面容冷峻,他说他是花儿的亲小叔,此次前来就是接花儿回家的,奴婢瞧着花儿也有与他离开之意,便自己做主让那黑衣男人将花儿接走了。”
嗯?慕挽歌脑中一时没转过弯来,当明白花儿跟着别人“跑了”时,慕挽歌气得暗自磨牙:真是一头养不熟的……唔,八爪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