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玩得比较累,晚上就睡得好。只是每次到天亮时,她就会做梦。梦到的是她刚失忆的时候,一个人无助地对着一室陌生的脸庞,近乎绝望地恐惧着的情形。
每晚的画面都不同,但心情却是一致的。
虽然是梦,她的身体还是在郁靳弈的怀里抖了起来。
ldquo;凌晚?dquo;郁靳弈将她唤醒,目光柔柔地看着她,ldquo;又做梦了?dquo;
眼中的恐惧未退,就那样显露在郁靳弈的眼底,她没有力气去否认,只伸出双臂将他的腰紧紧环住,借着他身上的温暖让自己忘却梦带来的惊惧。
郁靳弈没有问她究竟做了怎样的梦,只是回应地护紧她,在她耳边低喃:ldquo;别怕,有我在。dquo;
他的话成功击退了她心中的恐惧,她把头靠入了他的胸口:ldquo;郁靳弈,如果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怎样度过这些日子。dquo;
上天到底待她不薄,给了她那么多的折磨过后,送了一个郁靳弈给她。
郁靳弈抿唇不语,只将她护得更紧。
在郁宅休养了好多天,卓凌晚终于决定去工作室看看。
自她去了卓氏帮忙后,工作室几乎没有管。好在有程园撑着,方方面面的工作还在进展,竟然也小有盈利。
看着还算乐观的报表,卓凌晚真心地向程园道谢。程园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抓起了头发:ldquo;日常工作,我已经熟悉,倒没什么困难。对外的联络不是太懂,这几个合作案都是曲先生帮忙谈成的。dquo;
提到曲子桓,卓凌晚的表情变了变。她和曲子桓离婚以及后面发生的种种,程园自然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依然是夫妻。
她没有表露更多,只是淡淡地点了头。程园一时抬高了眉头:ldquo;老板最近没有曲先生联络吗?他其实已经过来找过您许多次了。帮忙也是因为来找您没找到,刚好逢上helli;helli;dquo;
曲子桓来找她了?找她做什么?
ldquo;我会联系他的。dquo;她回答得轻淡,却并没有真要去打他电话的意思。事情都弄清楚了,他们两不相欠,她没有必要再去找他。
以前背负着沉重地包袱,只觉得每天都过得很艰难,也曾梦想过哪天可以轻松一下。可现在真正恩怨情仇都淡去,她又有些不适应了,仿佛浮在了天空,虽然轻松,却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人,有时就是贱。
ldquo;曲先生。dquo;程园不想打扰她,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看到了曲子桓。
曲子桓就站在大门口,脸上依然淡漠,眉目中还添了一股深沉。谁经历了这多事,不会有改变?
算起来,曲子桓也算是无辜的受害者。
卓凌晚没想到他会来,目光落在他身上。虽然半个月前才见过面,此时已如过了数十年,彼此之间无端地涌起了陌生感。
人就是这么奇怪。以前以为爱他,愿意为他忍气吞声,受尽委屈。现在发现他们原来没有关系,竟不知道如何相对了。
ldquo;还好吗?dquo;曲子桓主动开了口,声音还算柔和。同为卓凌远之死的受害者,他对她升起了同病相怜之感。其实,严格意义上,他并不是受害者,至少,他曾娶过一个真正的女人,还一直被卓成商重用,能力得以全部发挥。
只是,让他错过了。
曲子桓不是个轻易会后悔的人,但在这件事上,他早就后悔了。
ldquo;对不起,上次我不该说那些话helli;helli;dquo;他加了一句,指的是知道蒙蒙是卓凌远的孩子时,跟她说的以后见面是陌路人的气话。
卓凌晚理解地点头,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会受不了的。
ldquo;没事了,都过去了。dquo;她说得风淡云轻。
曲子桓听到她这样说,心莫名地抽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幽幽然里带了一份不舍。
她尖瘦的脸上有了些肉,足以见得郁靳弈将她照顾得很好。
ldquo;没想到你还会回来。dquo;他感叹,想到上次打电话给郁靳弈时,他那无法掩藏愤怒的声音。
他有些恨矍冰雪,如果她早些说出蒙蒙是卓凌远的孩子,他便不会放弃和她的婚姻。从她冒着生命危险救***那一刻起,他就爱上了这个女人。为了蒙蒙和责任放弃她,最终却是一场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