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他这么一说,便上前抬起玉手至他的太阳穴,轻轻的按捏着。
这好像是第一次她这般温柔,体贴备至的对待他,也不知是因为什么?让她有了这种改变,有了这种举动。
他轻轻的闭上眼,正因为她玉手下按得他舒服,几乎那一刻就快要陷入睡眠之中,这些日子对他来说府里的事,国事,还有那些处心积虑的心思,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只见他微微睁眸轻咳了几声。
她心上一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拧眉问道“你这咳嗽怕是闹了许久了?有没有找太医瞧瞧?”
他摇了摇头,又轻咳了一声“无事,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罢了,过几日便会好。”
她也随了他的意,没有再多问他的身子,只是觉得他近来也消瘦了许多,估计也是在担心十四王爷回京的事。
她边轻抬着他的头,边轻声问道“玉馨公主那,你去了么?”
“去看过了。”他随意的应声了她。
她收回了手,坐在了他的身边,望着他睁开眸,笑着看着自己,下一瞬间,她转了眸“我看她近来消瘦了许多,爷应当多去陪陪她。”
他的手习惯性的伸了过来,捂着她的手“怎么?这又是要将我赶去别地的节奏么?”
她微微蹙了蹙眉,深深的凝着他的面部表情的变化“十四王爷回京,爷就一点都不担心么?”
她知道,他从来都不会在她的面前提及忧心的事,也不会去向她探讨国事之上的事情,也许这就是男子主外,女子主内,后宫不得干政的原故。
要说他不信任她,也说不上,也许是他有些事情不愿令她添睹,他只一心想要她做好他的女人便好。
他微微沉了脸,见她一脸失色的看着他,唇边渐渐泛起一丝笑“就因为这个,我要夜夜守在玉馨公主的身边,好让她与长姐多多支持我,对么?”
终是被他看出了心思,从一开始她便是这般想的,如今大局未定,半路又窜出个十四爷,谁遇了这等事,都会焦心。
而玉馨公主是朝阳国的公主,现在长公主也在东晋,他顺利的登上那个位置,自然是少不了长公主的支持。
她将他的手放在她的手间细细的捏了捏,这掌中满是握剑的老茧,这么些年的用心良苦,这么些年冒着生死的沙场征战,不就是为了那一天么?她仿佛能够体会他的那份心情。
惆怅了片刻,微微抬了眸,眸光带着一丝异样“这样不是很好么?玉馨公主与长公主必竟是四爷你身后最大的支持,如若因为我,你冷落了玉馨公主,这让长公主知道了,你就不怕失了长公主的支持。”
“家有贤妻,为夫甚是宽慰啊,今晚留在你这,明晚我去陪她。”他淡淡一笑,顺手紧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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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上一愣,现在腹中怀有孩子,她不能让他知道,冲他摇了摇头“不行,今晚你就去。”
“真赶我走?”他竟然也不生气,声音轻轻的,换作那日她闭门不见,他是铁青着脸,今日却面上淡定如初,难道是因为己经习惯,还是因为他的心里也如她心里所想,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玉馨公主。
她回望了一眼窗外,好似雨声小了些,外头的闪电也若有若无,这夜也渐深了,回眸,扒开了他的手,催促着他“快走,呆会儿人家都歇下了。”
“歇下了岂不是更好,为夫再折回来便是。”他扬了扬眉。
她无奈,心里却泛着痛“好了,快去。”
“真不生气。”他轻轻的凑到了她的面前,声音轻轻的。
她抿了抿唇,睁大了眸看着他“你看我这是在生气么?”
无奈之下,他无语,起了身,欲要向外走去,没走几步,他又折了回来,眸中满是不愿“这外头还下着雨呢?”
“我让小厮撑伞送你过去。”她跃过他的身躯,拉开了门,朝外唤来了小厮。
他心下一沉,无奈的走了过去,抚上了她抓着门柄的手,眸光带着一丝痛“唉,罢了罢了,你也早些歇着。”
说罢,还未待她点头,他便窜入了小厮的雨伞下,消失在那若有若无的闪电光线里。
她无声的轻叹了下,轻轻的带上了门,那一刻,独自顶着殿中的寂静,她心上泛起一丝悲凉。
伸手抚上泄“孩子,不要怪你的父王,他也是身不由己。”
云香殿
殿中烛火通明,陌璃坐在铜镜下,轻轻的梳着自己如水的发丝。
己经许久没有自铜镜下好好的看看自己了,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
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难道就注定要孤老一生么?
“夫人,还不睡么?”柳儿自身后轻轻一问。
她敛回了思绪,微微垂了眸,紧紧捏着手里的木梳“爷今晚又留在那个女人房里了么?”
柳儿微微叹了叹“今晚爷只在王妃的房里呆了一嗅儿便出来了,现在正在玉馨公主的房里,恐怕今夜会留宿在玉馨公主的房里。”
“哼……”她闷哼了一声,手里捏着的玉梳,啪的一响脆响,玉梳折断在了她的手中,玉手之上略显一丝血迹。
“夫人……”柳儿大惊,伸手欲要夺走她手中的玉梳。
陌璃依旧捏着那把折断了玉梳,死死不肯放手“他为何要这般冷落我,你说,我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柳儿神情紧张的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