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身,大步迈着步子,将端木辰轩痛苦,焦虑,仇恨,愤怒的声音抛在了脑后,带上门的那一刹那,见着门口几十个御林军,她回头望了望,唇边一笑,笑容拉得越来越长。
这出了清扬宫,寻思着昨日方太医的话,为了腹中的孩子,她又调了头,去往太医院。
有些巧,还未到太医院,就见齐王孤身一人,神情有些沉重。
他这是要去何处?这是第一次在宫中身边他竟然没有带着华良,依面色沉重来看,这心中定是有事,这一路尾随他而来。
齐前行的方向竟是那座巍峨的奉先大殿,朱红发亮的琉璃瓦,靛青如洗的漆画,还有四处萦绕的白色长帏,壮观无比,比宫中的崇华殿还要有气势。
这里她从未来过,听说这里奉着历朝的各位皇帝皇后,还有先皇宗玄帝。
齐王来此是来祭拜,只见齐王轻轻的推开了那道朱红漆门,很轻,仿佛害怕打扰里面的清宁。
宁静地陵殿让她觉得一阵窒息,正殿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地画像,每副画像上都是带着那一丝威慑的笑意,笑容中包含了任人琢磨不透的情绪,似乎每副画像上的人背后都有一个故事。
画前燃着永远都烯不尽的香火,恭恭敬敬摆着属于他们各自的灵牌,他们曾经都是这座人人都想要触碰的江山之主,掌控天下,把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
她的目光从一幅幅画像上游走,宗玄帝身边无一牌位,他黄泉路上也是孤寂的。
突然她见齐王三拜之后,从自己袖中掏出了什么?是一副画像。
齐王将画像慢慢的展开,轻轻的抚了抚,伸手想要将画像挂起来,他伸手的位置竟然是空在宗玄帝的右侧。
自古以来皇帝的左右两侧,分为西宫与东宫,右侧是东宫,自然是皇后落位的位置,难道这副画像上的人是宗玄帝的皇后。
不对,她清楚的记得,宗玄帝没有立皇后,最**爱的妃子也只有她的姑姑容妃,那齐王手中的画像又是何人?
她隔过空置地位置,在齐王退后三步,再行拜礼之时,她的视线聚然间顿在那幅熟悉地面容上。
是雍容华贵地气质,风姿灼灼,唇边若有若无地笑意震撼在心底,似乎是一种习惯。
她没有思考便唤了一声“姑姑……”
“何人?”一丝低斥带着惊慌的声音自殿中传来。
她双腿沉重,心中的思绪仿佛被压了千斤重物,令她迈不开半步。
随着她抬头,齐王己到了她的面前,眼色一顿,那副画像己经从牌位之上又整理好回到了他的袖中。
他走了一步过来,一手紧紧攥住她的肩,手指深深嵌入她的骨间,顿时一阵痛意袭上心头。
“你从何时起就站在了这里?”
她甩开了他的手,坦荡一语“从皇叔入殿起,九儿就站在了这里。”
“你方才都看到了什么?”齐王唇边冷冷一笑,另一只手还在袖中掩藏着方才那一副画像,显得有些慌乱。
她收回了眸光,指了指他正在掩藏的袖子,淡淡一笑“什么都看到了,一副画像而己,只不过有些眼熟,九儿却不知那画像上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他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顺手带着了面前那一张朱红漆门,转头之时,还是唇边那丝云淡风轻的笑意“想知道么?”
她转了转眸,抿唇微笑“如若皇叔愿意相告,九儿自当洗耳恭听。”
齐王突然沉了脸色“今日本王没有心情与你说这些,二日后,若是有兴趣的话,你我回音谷见。”
一阵清风而过,齐王大步跃过了她的身躯,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寻着他这道背影,千丝万缕的思绪,又是一拥而上。
也不知抱着什么的心理回了府,回府之后,好似她没有再关注阳春大喜之时的事,而是唤阳春从书房找来了关于历代皇帝的史书。
“王妃,这是你要的史书。”阳春抱着几本撂得老高的书本入了殿。
她连忙起了身迎了上来,接过阳春手里的书卷,掌着灯在书案前不停的翻阅着,只想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王妃,你要这些做什么,你不是从来都不喜看书的么?”阳春边帮她整理着被她翻乱了的书卷,边不解的问道。
她似乎没有心情回答阳春的问题,头也不抬的扬扬手“行了,阳春,你下去忙你自个的事,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阳春点了点头“那好,王妃也不宜看太长时间,身子要紧。”
“我知道,我看会儿就歇着。”依旧没有抬头,睁得大大的眼,在书卷之上中四处翻找着。
这些史书每一卷上都不是她想要的东西,第一卷都只记载着当年宗玄帝是病疫,她早就应该想到,当年之事知**己被狗皇帝杀得一个不剩,就连她的父亲,狗皇帝也是穷追不舍。
难道齐王端木齐鸿也知此事,如若他不知此事,他今日脸上那丝沉重,袖中掩藏着的那副容妃娘娘的画像又该如何解释?
这里记载着当年齐王十三岁就立下无数军功,立府封王,整整一年时间,皇上就想方设法的防着他,最后还以某一种方式,让他无远赴番地,守着番地那一片乐土,一晃就是十五年,这十五年时间齐王从未踏入京城半步。
一个才十四岁的王爷,狗皇帝为何如此惧怕,这其中到底掩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着这些问题,己到深夜,基本上所有的书卷她都己翻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