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站在殿堂之上,细细的环顾了四周,这里曾经有过属于她与眼前这个皇上美好的回忆,而此时己物是人非。
皇上单独召见了她,所有的奴才回避后,他一身凄冷的站在窗前,眼神己没有了交点。
也不知静待了多久,他低沉带着怜惜的声音响起“真没想到,你与朕有一天会以这种形式见面。”
九儿勾起了唇角“你是皇帝,这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可以让我以多种身分出现,自然可以让我以多种身分相见。”
他看向了九儿,眼里泛着凄凉,双眉紧蹙“说实话从第一天见到你,朕觉得你相似于容妃,让朕欣喜,福禄劝朕,说你相貌可疑,于是朕找人调查了你,却是一无所获,后来得知曦儿欲要封你为正妃,朕也随了他的意,赐你为天九郡主,给你与曦儿赐婚那是因为太子刺杀曦儿,为了抚平曦儿心中的不公,没想到朕一路防着你,你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说实话,朕这心里有一万个希望你不是玉齐云之女,可惜……事实如此。”
听着他的一言一词,她看向窗外,凉风袭面,秋意渐浓“堂堂的一国之君,也会有这个时候,你是心虚了,还是害怕了。”
他转一身,深深的看进她的眸里,面色阴沉下来“朕虽是一国之君,那也是一介凡人,你的身分,你的到来,确实让朕害怕,说……你潜伏在曦儿身边,到底有何目的?”
面对他的怒色,她竟然一笑“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皇上疑视了她良久,声音沉了几分“当然是实话。”
九儿微微一笑,只觉得胸口有了痛意“我呆在四爷身边,甚至嫁给四爷,无任何目的,只因为我爱着他,爱到快忘了自己是谁,不应该这样讲,因为从一开始,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如果可以选择,我也情愿自己只是那个无忧无虑,来路不明的九儿,而不是被你灭门的玉齐云之女,玉玲珑。”
“无论你有无目的,朕也留不得你,你活着就是朕最大的威胁。”终是表露出了他的胆怯,他的威胁,他的的罪恶。
她抬了眸,无畏的倪着他,一字一句的开了口“你的手上沾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现下也不差我一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转了身,望着她,一阵莫名的忧伤,深深的吸了口气,跃过她的身躯,离开了,迈出殿门时,他丢下一句话“朕定会厚葬你。”
九儿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耳畔边,他的话阴魂不散,久久停留在她的脑袋中,厚葬,人死了还要这些虚有的东西做什么?也许厚葬对她来说,无任何意义,对皇帝来说,那是一种心灵的忏悔。
地牢
真例外,她被打进了地牢两日了,己做好准备的她,却迟迟没有等到处死的判决。
腹中的孩子这两日好像也懂得她的心思,不吵也不闹,静静的待在腹中,九儿忍不住的落下了泪,她死不足惜,可是腹中的孩子,还有十二日就要出生了。
十二日以后,就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本以为她可以带着他看尽这世间的繁华,走遍千山万水,将他抚养成人,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而这一切好似釜,好似梦一场,梦中的她回到了现代,孩子也在现代出生了,那是她与陈曦的孩子,那里没有国恨家仇,没有情感纠纷,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王妃……王妃,醒醒……醒醒……”梦中的她好似被一股力道往外界拉扯,她不想离开,不想离开这份其乐融融的温暖。
但终是控制不了,力道越来越强烈,她只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化为了一片漆黑,她猛的睁开眼,引入眼帘的不是陈曦,不是孩子,也不是那个其乐融融的家,而是阳春,那个被束缚,冰冷的地牢。
“阳春?怎么是你,你也被抓进来了么?”
阳春含泪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看你了,王妃,你怎么样了,这才两天怎么都瘦了。”
她轻轻抚上了阳春的手,眸色渐痛“是四爷让你来的么?”
阳春低了头,吱唔道“不是……是,是如妃娘娘。”
“母妃?”九儿一脸漠然的倪着她的表情变化,眸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摇着阳春的双肩“阳春,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是不是四爷出了事?”
阳春抬了眸,对上她双眸的那一瞬间,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泣声道“四爷与三爷在你被带走之后……连夜入宫求情,皇上早有防备,就在那晚……皇上,皇上将四爷与三爷圈禁在了宫中,如妃娘娘也是劝说无果,就连索图与墨棋也不见了,现在府中就剩下我一人,我真不知如何是好,这才求着如妃娘娘让她想办法让我来地牢看看你。”
九儿闻言心上一颤,见阳春的哭声越来越大,她含泪将阳春拥在了怀间,轻轻的安抚着她“好了,你不是见到我了么?不哭了……”
阳春抹了面上一丝泪,哽咽点头“嗯,阳春不哭……不哭。”
见她如此,九儿也转了眸,试图挡住那眸中的泪水,下一瞬间,她拧了眉,自心底深深的吸了口气,直直的绞着阳春的视线“阳春你告诉我,皇上为何要圈禁他们?”
阳春环顾四周后,声音放慢放轻了几分“因为四爷手上掌管三分之一的兵力,皇上忌惮四爷拥兵自重,现下只要四爷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直捣皇城,所以皇上才会先下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