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冒险!”赵天赐道,“飞艇受季风影响非常大,现在已入深秋,风向常变,使用飞艇不是良策。”他目光望向远方,“既然过不去,我们就绕过去。”
岳飞眼睛一亮,“代州?!”
赵天赐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代州!”他向对岸指了指,“从地图上看,拒马河蜿蜒狭长,几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半弧,但是它只是一条内河支流,东起黄河,西止太行山脉,所以我打算带人去代州与吴家兄弟汇合,二哥你继续在这里准备渡河事宜,最好能有几场对拼,让宗弼以为我们的主力还在河这边。”
岳飞点头道,“如此甚好,只不过此地距离代州路途遥远,而且山地居多,行军会很辛苦。”
赵天赐道,“辛苦倒不算什么,只要能顺利绕过拒马河,打乱敌人在对岸的布置,届时二哥大军全线渡河,十六州便大半入我之手了!”
赵天赐还是低估了西行的难度。
从易州西行至飞狐州,一路上山道纵横,根本就不适合大队骑兵通过,只能沿拒马河旁的栈道前进,可是那样一来,大军如此大的动作,就会被对岸的金兵发现,声东击西之策必然失败。
只走了一日,赵天赐便命人马停了下来,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达代州城呢。
安顺章见他愁眉不展,知道他在发愁行军的问题,便给他出了个主意,“皇上,金兵驻扎河北,日夜监视我们大军的动向,若要快速到达代州,也只有行栈道一途了。”
赵天赐道,“可是这样就没有办法瞒过对岸的敌人。”
安顺章道,“如果我们只是在调动大军,准备全线渡河呢?”
赵天赐愣了一下,“我们现在就在这么做啊!”
安顺章道,“还可以把声势做得更大些!”
赵天赐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点头道,“白天调动,晚上行动?!”
安顺章道,“皇上英明!”
赵天赐明白了安顺章的意思,无外乎就是用大军布防做为障眼法,暗中把大军向西部集结。但是这种作法也有风险,初时还可以,可是越向西部就越容易暴露,除非牵制住对岸的金兵,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飞狐州和易州之间或以东的地带,他才有可能实现他的意图,所以在和岳飞再次沟通之后,他们便决定随时准备渡河。
砍木造筏的行动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的,而且场面非常浩大,拒马河对岸的金兵当然也看得一清二楚。
岳飞大张旗鼓地造筏,这可不是什么计谋策略或是障眼法,而是实实在在的要使用的东西。
砍木行动结束之后,造筏行动展开。不过宋军是如何造筏的,对岸的金兵就看不见了,因为宋军沿着河岸搭建起了一道高高的屏障,沿拒马河一直向西延伸,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而赵天赐的大军则在这道屏障之后,大摇大摆地向西去了。
随着造筏行动的进行,这道人工屏障便由东向西逐渐撤除,后面露出来的便是宋军十几日的劳动成果:成千上万条崭新的木筏!
对于宋军如此大规模的准备,金军不是没有察觉,而是即使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们除了被动等待之外,什么也干不了。
其实在拒马河上,原本是有十几座木桥连接两岸的,可是宗弼早料到挡不住宋军北进的步伐,便提前一步让人把所有木桥都拆除了。
如此一来,不但宋军过不来,他自己的人马也出不去了。
临近深秋,北方的气温已经开始下降,小风中也多了许多寒气。赵天赐的大军经过十几天的急行军,也终于到达了拒马河在西太行山下的末端。
不过让他大感意外的是,拒马河虽然是黄河的分支,可是河水却清澈见底,河底可见屋屋细沙,那河水并不是在末端淤积,而是在山脚下形成了一个积水潭之后,直接灌到地下去了。
而此地距离应州已经非常接近了,只要翻过了太行山左侧的余脉,便可见应州城了。
赵天赐丝豪不做犹豫,派人前去代州通知吴家兄弟,即刻起开始大举攻城,而他则把安远良留了下来,让她带着五万人马直奔应州,自己带着余下的人马绕过拒马河,沿着河岸向回杀去。
来的时候速度不快,那是因为要边走边做掩护,而现在却大不相同,所有人马放开了心性一路狂奔,把护河的金兵吓得四散奔逃,根本就没有出现什么有效的抵抗。
原本十几天的路程,如今却只用了四个时辰便把杀回了大半,把守河的金兵阵角完全打乱了。
另一边岳飞接到赵天赐的消息后,立即开始组织大军强行渡河。
蔚州守卫是金将阿灵善记,取了个汉人名字叫做包道阁。包道阁手中有十万骑兵,当赵天赐的人马潮水般出现在蔚州城外时,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宋军要攻城,吓得他赶紧下令四门紧闭,城头上备好了滚木雷石,准备死守。可是当他看到宋军从他的城前经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时,他反而又狐疑起来。
“将军,我们……得做出决定了。”站在包道阁身边的是一个中年汉人,此人面皮白净,双目炯炯有神。
“卢先生,能确定那个消息是真的吗?”包道阁皱眉问道。
“圣女传回来的消息,一定假不了的。”卢姓之人正色道,“据圣女所说,她就随行在圣王身边。”
包道阁左右看了看,“能否让圣女带圣王过来一趟?”
卢姓之人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