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屏住了呼吸,连忙打开了剑匣,把尚方剑握在了手中。>_﹎8_w=ww.却见秦明猛地打开了房门,探出脑袋去,不多时又退了回来,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苏轼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秦明低声说道:“不过是一个醉汉,此刻才回客栈罢了。”这不能怪秦明神经质,他们此行不说危险重重,也是阻碍颇多的,要想得知真相,非得谨慎小心不可。原先秦明也是一个大老粗,但经过皇家军校的磨练,他开始注重一切的细节。在他看来,这无疑是一个战场。战场上,忽略了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在皇家大学的军演之中,秦明吃得亏也不是一次了。这样的教训,再老实、再粗心的人,也该学会细心了。吃一堑,长一智嘛!
这是过度小心,便是神经质了。在苏轼看来,秦明就有点神经质了。一路上,他们遇到什么风吹草动,都要紧张个半天。要不是苏轼天性豁达,真的很可能被他们搞疯掉,不疯掉也得变成像他们一样的神经质了。
秦明自嘲地笑了笑,说道:“苏大才子,又吓到你了……”
苏轼闻言,苦笑着把尚方剑放回剑匣之中,转移了话题,说道:“秦大郎,为何你还不睡?”
秦明挠了挠后脑,傻笑一声,说道:“这不是睡不着嘛,想着回军校了。﹏﹎>>﹎吧w=ww.”
苏轼听着窗外的雨声,说道:“‘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思乡情怯啊!”
秦明坏笑道:“苏大才子,这梓州与眉州相去不过三四百里,有没有想回家一看?”
闻得此言。苏轼的神情一暗,叹声说道:“自是想过的,娇妻尚在眉州之中,许久不曾见了。”
秦明闻言一惊,声调都变了:“名满京都的苏大才子都有妻室了?这岂不是要寒了千万黄花闺秀的心吗!”
见秦明这般拿自己开心,苏轼笑骂道:“少来。我今年都二十有六,哪里能不娶?再说了,榜下捉婿,不过戏谈罢了,哪能当真?若是达官贵人,捉到一个已娶妻室的进士,能舍得让女儿做小?无稽之谈!”
秦明笑道:“别人或许不能,但你苏大才子之诗名,京城谁人不知?便是三妻四妾。也不是不可!”
苏轼笑骂道:“少来,我与夫人不知多恩爱。只是她身体虚弱,且留在眉州修养罢了。等夫人身体好转,自会接到京城之中。雅﹏﹎文>>8﹍w-m”
秦明一脸坏笑道:“这不对了,嫂子还在家中,你生米煮成熟饭,什么都好解决了!”
苏轼没好气道:“满嘴胡言,你且出去。我要入眠了!”
秦明嘴上嘟囔道:“睡觉便睡觉,说得那么文绉绉作甚?出去便出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着秦明的嘀咕,苏轼哭笑不得。他和夫人的感情,相敬如宾来说并不过分。若是旁人,又怎能明白呢?他的夫人王弗,乃是苏轼姨家的表妹,这段婚姻。是他母亲程氏促成的。一向孝顺的苏轼,自然是不能忤逆母亲的。不过,娶了王弗之后,苏轼才发现他的夫人是一个才华姿容两全的女子,知书达理。明晓事体。苏轼每当旷达豪放和生人晤谈时,王弗都能静静倾听,时不时还给他总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所以每每念及妻子,苏轼都一脸的幸福。在他没有科举之前,王弗便时常在苏轼交友之时,在屏风后面“垂帘听政”,事后她能告诉苏轼要不要和他见面的这个人深交。苏轼很尊重她的意见,也避免交了损友。
把秦明“轰”出去之后,苏轼躺回床上,想着家中娇妻,竟很快便入睡了。
一夜无事,光阴转逝,鸡鸣之后,苏轼便醒了。洗漱之后,秦明便又来敲门了。苏轼开了门之后,没好气地说道:“秦大郎,你若再说甚么鬼话,那我宁愿一个人走了。”
秦明闻言便蔫了,低声求饶道:“别啊,苏大才子,我只是嘴贫了点,喜欢开开玩笑,不至于这样吧?要是你出个什么差池,日后回京,陛下还能饶得了我?”
苏轼正色道:“那你便做好自己本分就是了。今日,我们得下到乡野之中。据我所知,此地农户大多贫困,你们得换身衣裳,免得露了馅。”
被苏轼这么一威胁,秦明果然靠谱多了。其实秦明也不过是想开下玩笑罢了,恐怕苏轼自己都不知道,他写的那些诗词,经过《书社报》这么一宣传,莫说长安城,便是大顺全国,都有不少他的崇拜者了,以女性居多。毕竟他乃一届科举状元,历来都是受人追捧的对象。
待得一行人都换了衣裳,便急匆匆地退了客房,出了梓州城。一路上询问行人,总算来到了梓州路的乡野之中。看得满乡的颓然,良田抛荒,苏轼不由大惊。他知道梓州贫苦,却不知竟贫困至此。
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农户,还是衣衫褴褛。虽然苏轼他们都换了衣裳,但在这个农户身旁,却还是像富人一样。苏轼叫住了这农户,亲切地问道:“这位大哥,能问你个事?”
那农户听着他的乡音,看了看他身后的秦明他们,便知道他们定是富贵人家了。他有些不耐烦,说道:“我不过一农户,能知道什么!官人要问,还是去找宋老爷吧。他家便在村头,最大的宅子,便是他家。”
说罢,他便要走,苏轼连忙赔笑道:“大哥,莫急着走。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村,有没有拐卖孩童的人?”
苏轼话音刚落,那农户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