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不来?”寒易鸣勾唇一笑,荆沙棘很快就发现,在相貌上,寒子夜还是在某些地方和他这位二叔很相像的。
寒易鸣虽然已到中年,但风度依旧,纵使如今看来也是英俊非凡的男子。他凌厉的目光突然毫无防备地就落到了荆沙棘的脸上,慌得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躲闪。
只见这位dà_boss冷冷一笑,眼中的不屑显而易见,突然对寒子夜说:“allen,怎么没有将你的未婚妻带来?显然这是一次家族聚餐,不是吗?”
寒易鸣将“家族聚餐”这四个字说得尤其的重。荆沙棘的脸色突然就苍白下去了,一双双眼睛如同利箭一般,齐刷刷地朝自己射了过来,顷刻之间,她仿佛成了这里最不和谐的一个人,仿佛成了一声声最锋利的责难,责难着她荆沙棘是多么的厚颜无耻而又不自量力!
“啪嗒”一声,老乔治突然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脸色骤变,凝冷得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时之间,似乎只有寒子夜还在无比从容地坐在这里用餐,并且体贴地拿过已然木讷的荆沙棘手中的刀叉,亲自为她分割好了餐盘中的食物,然后才淡淡地告诉寒易鸣:“二叔,未婚妻我带来了,这位就是。”说着,寒子夜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揉了揉荆沙棘的脑袋,对她说,“猫,叫二叔。”
天知道寒子夜究竟是在做什么!荆沙棘无措地望着寒子夜,但这个男人却只是目光柔和地对她微笑着。
洛轩就这么坐在离这两人很远很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看着他们之间的眼神上的交流,看着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默契……
心口处的沙棘花再一次一阵阵地疼了起来。
是不是……原本这一切都该是他去享有的?
如果……如果……
呵!去它的如果!这个世上,最残忍的就是永远都不会再有“如果”!
“二叔?”寒易鸣冷笑了一声,看着荆沙棘时也丝毫不去掩饰眼里的鄙夷,“这声‘二叔’可不是谁都能叫的!allen,你真是愈发不懂事了!”
这样的轻蔑,让荆沙棘的心再一次微微朝下沉了一沉。她可以为寒子夜低声下气,却是受不得他人侮辱作践的!
寒子夜的手攥紧了她紧攥在一起的拳头,但这一次,她却要抽离,但被寒子夜紧紧攥住了。
坐在果冻身边的年糕原本在无比专注地照顾着果冻吃这吃那,肉肉的大腿突然被寒子夜掐了一下,疼得年糕忍不住“哎呦”了一下,抬起头就看到了众人质询的眼神,愣了有那么半秒,继而就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来,不由放下勺子看了看寒子夜,又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荆沙棘。
……这是……怎么了……他们家沙沙的脸色似乎非常不好呢!
年糕清了清喉咙,趁着许多人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空当不由扭过小脑袋,又看了寒子夜一眼,突然站到椅子上,越过餐桌对面那些人头指着挂在餐厅墙壁上的一幅油画大声说:“哎呀!这幅画真好看!谁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