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一句,你现在是大明的官员还是南京政府的官员?”罗剑冲钱通判问道。
“本官当然是南京政府的官员,真是多此一问。”钱通判撇了撇嘴。
“那你穿这身大明官服来审案又是什么意思?”罗剑奇怪地问道。
“南京政府又没给本官发官服,不穿官服如何压得住刁民,又如何审案?”钱通判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就不必等府台老爷,你先审着吧。”罗剑说道。
“那本老爷就开始问案了。原告所告何人何事,在这大堂之上再说一遍。”钱通判倒是听话,朝站在一边的钱举人说道。
“启禀老爷,这女子是我家中一名婢女,今日不知何故到西湖投水,这几人将她救了上来,救也就救了,这几人却又将这婢女强行带走,这不是强抢民女又是什么?”钱举人上前拱手说道。
“对呀,你们几个为何要强抢民女?”钱通判一拍惊堂木,朝罗剑几人问道。
“我说钱老爷,你就不问问春香为何要投水,为何宁死也不愿意跟这钱举人回去?”罗剑冷冷地说道。
“本老爷问案难道还要你来教吗?这女子不过一卑贱的婢女而已,只要她不死,总还是钱家的人,你们把她强行带走,这就是违反了律法。”钱通判捋着下巴上的一络胡须,有些得意地说道。
“老爷?卑贱?我怎么就觉得你这个老爷比这个卑贱的小女子还要卑贱得多呢?”罗剑听钱通判自称老爷,又说春香卑贱,心里怒火已经有些压不住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敢如此说本官?”钱通判再傻也觉得有些不对头了,说话明显色厉内荏起来。
“我就是一个商人而已,在南京扬州也呆了不少时间,也曾见过政府审案,却没见过象你这样的,你真的以为你就是可以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大老爷吗?”罗剑见钱通判有些害怕了,这才淡淡说道。
开始自告奋勇前来当证人的李姓士人早就发现情况不对,起身就要朝堂外走。却见刚才出去的官差领着一人走了进来。
来人四十左右的年纪,留着短发,穿着一件时下流行的唐装,进门看见大堂里的场景。当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说钱立业,你这是干啥呢?不就早就通知过了,这明朝的官服不能再穿了吗?审案的方法不也通知下来了,你怎么还这么干?”来人刚进屋就冲堂上的钱通判说道。
“府台老爷,卑职觉得还是这样审案好。不如此也压不住这些刁民啊。”钱通判见了来人,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拱手说道。
“我是杭州市长,可不是什么府台老爷,你们怎么就改不了?”来人说道。
来人正是杭州市长冒辟疆,走进大堂的冒辟疆适应了一下眼睛,这才朝罗剑几人看过来。
“大…”没等冒辟疆说完,罗剑一见冒辟疆认出了自己,拦住他的话说道:“冒市长,我看今天这个案子你亲自来审吧。”
冒辟疆见罗剑不欲暴露身份。几步走到案前,对钱通判说道:“你且退下,这个案子我来审吧。来人,给几位上茶。”
钱举人一看冒辟疆一来就要让人给罗剑几人上茶,心里已经暗暗吃惊,知道自己遇到了惹不起的人。
“启禀府台老爷,学生不告了,这春香若愿意跟他们走,就随她去吧。”钱举人上前抱拳对坐在堂上的冒辟疆说道。
“钱举人,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什么府台老爷,我是杭州市市长。你可是要撤状不告了?”跟罗剑接触过不少时间的冒辟疆知道罗剑最讨厌这老爷的称呼,赶紧先纠正了钱举人的称呼,这才问道。
“启禀市长老爷。学生不告了。”钱举人上前拱手说道。
“不行,今天你不告还不行了,咱们得把这事好好说道说道。”罗剑站起身说道。
“先生请讲!”冒辟疆见罗剑站起来了,赶紧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
“春香是你从小就买回家的?”罗剑冲钱举人问道。
“是的,她五岁就被她爹娘卖到我家,我把她养活到这么大也不容易啊。”钱举人这下老实多了。低着头说道。
“那她到你家是当小姐还是当奴仆?”罗剑问道。
“这位先生说笑了,哪有买个丫头回来当小姐的?”钱举人心里更加害怕,低声说道。
“那就是到你家当牛做马的了,给你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现在你又要霸占她为小妾,春香不从,你就每日打骂不止,可是这样?”罗剑盯着钱举人继续问道。
“这…”钱举人已经说不出话来。
“春香实在受不了,这才到西湖投水,我们把人救活了,你一句话不说就要把人领回去,领回去继续打骂是不是?”罗剑冷冷地说道,钱举人额上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这位先生,春香是钱举人买回去的奴婢,只要不出人命,如何处置倒也不违律法。”钱通判站在旁边插了一句嘴说道。
“我告诉你,她是人,不是物件!冒市长,你马上去给南京发报,让他们即刻下令从今天起禁止一切人口买卖,以前的人口买卖契约政府一律不认,就说是我说的!”罗剑觉得心里堵得慌,实在忍不住了,冲冒辟疆吼道。
“掌柜的,你冷静一点,这样似乎有些不妥。”黄宗羲见罗剑怒火已经无法控制,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说道。
“太冲兄,那你说怎么办?”罗剑气得低声朝黄宗羲吼道。
“钱举人,春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