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满刚刚端起猎枪的刹那,元庆手里的砖脱手了,“噗哧”一声砸在大勇的脸上,大勇趔趄两步,奋力往前冲,他似乎明白后面根本没有出路。小满手里的枪轰然响了,火光一闪,硝烟中,大勇歪歪扭扭地往后倒一下,又歪歪扭扭地往前倾一下,侧着身子倒下了。
小满迎着眼前的硝烟往前扑,被元庆一把拉了回来,小满一顿,将枪**雨伞,三个人迅速消失在饭馆东侧的一条胡同。
冲出这条胡同,小满直接钻进了另一条胡同,元庆前后看看,拉着胡金跟了上去。
站在一个楼座的入口处,小满问元庆:“我想过去看看他死了没有,你拉我干什么?”
元庆说:“我看见大龙从后面追出来了,天林的人也在往上围,咱们不应该出现。”
小满长出了一口气:“二哥,关键时刻我少不了你呢……胡二爷,过瘾不?”
胡金的嗓子似乎一下子恢复了几年前的女人气:“过瘾,过瘾呢……小满哥,幸亏你手快,我看见他的手里有枪。”
小满拍拍雨伞:“他就是有原子弹也不如满爷爷的破筒子快。走吧,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抓万杰。”
三个人没有走大路,穿过无数条胡同,进了一个公园。
在公园里抽了几根烟,元庆说:“咱们三个分开走,小满你先走,我和胡金待会儿再走。最好别坐车。”
小满转身:“不坐车更不行,碰上联防就是个麻烦。你们不要管了,半个小时以后在我家碰头。”
半个小时后,元庆和胡金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奇怪的是,海边没下雨,院里大雨倾盆,积水哗哗地流。
进了小满家,元庆一眼就看见了老疤和表哥,他们正低着头听小满训话。
胡金脱下衣服,光着扒了皮的蝎虎一样的身子到处找吃的。元庆坐下听,小满是在训斥老疤为什么放走万杰。
见元庆来了,表哥抬起头,替老疤辩解:“冤家宜解不宜结,老疤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小满说:“你一个qiáng_jiān犯懂个蛋子?这个疙瘩不彻底解开,麻烦的还在后面。”
表哥可怜巴巴地望元庆:“你跟小满说说吧,我说不进去。”
元庆摸一把老疤的肩膀,笑道:“疤哥那么做也有道理,那天太乱,不放人的话不好……疤哥,你的生意怎么样?”
老疤说:“不行了……我们那边开游戏厅的很多,竞争太厉害,我不想干了。”
表哥矜了矜鼻子:“你就跟元庆说实话呗……好,你不说我说,”表哥咽了一口唾沫,怏怏地说,“这一切都是万杰闹腾的……万杰简直是条疯狗。去年他就开始带着一帮人在老疤他们那个区胡作非为,比旧社会的土匪还‘横立’,没人敢管……”
元庆让他喝口水,慢慢说。
表哥说了一些事情,差点儿惹得小满把家砸了。
表哥说,去年冬天的一个晚上,万杰带着一伙人闯进一家饭店,抓一个叫什么民的商店老板,那个老板正好在那里,万杰不由分说,冲过去,拔出刀子就朝他的胳膊上捅了一刀,那个叫什么民的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万杰又朝他的屁股上捅了一刀。当时老疤在场,老疤认识那个叫什么民的,过去说了几句好话,万杰直接让身边的人拖着老疤要下手,幸亏老疤喊出了小满的名字,这帮人才没敢动手。万杰说,你见着小满就告诉他,总有一天我们两个要扔进碗里滚一滚。因为老疤在那一带开店,怕有麻烦,这事儿就没敢告诉小满。
岳水在旁边插话说,这事儿小满哥知道,去抓过万杰,没抓着他。
小满不说话,牙齿咬得咯咯响。
胡金插话道:“这事儿我听说过,那个人叫袁民,尽管是把经商的好手,但是这方面脑子缺。”
表哥附和:“对,他去求一个假混子,想要报复,假混子直接把原话告诉了万杰……”
表哥继续说,不久后的一天下午,万杰带着那帮人将袁民绑到他住的地方,好一顿折腾,据说最后给了两万块钱才算完事。谁知道万杰并没有停止,又去找了一个跟袁民有经济纠纷的人,对那个人说,袁民给我两万块钱要买你的一条腿,你看怎么办?那个人明白自己这是遭了敲诈,不敢纠缠,要给两万了事儿。万杰不同意,让手下的人打人,那个人直接尿了裤子,好歹凑了三万给他,这才拉倒。
元庆问老疤:“就这点儿把戏你就害怕了?这不是也没怎么着你吗?”
老疤痛苦地摇头:“你听表哥把话说完。”
表哥接着说,万杰看到老疤的游戏厅生意不错,也开了一家,有一次,一个小孩赢了二百块钱,服务员不给。正吵吵着,万杰来了,抽出刀就砍,小孩赶紧求饶,万杰大吼一声:“这一带所有的游戏厅都是我的!”提着刀就去砸老疤的场子,老疤不在,店整个哗啦了。
小满死死地瞪着老疤:“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等老疤说话,小满一个茶杯砸过去,老疤的脑袋直接破了。
小满拉开门,拎过老疤,一把搡了出去:“滚,小蛋子货!败坏我的名声!”
关上门,小满困兽一般在屋里窜,喉咙里发出狮子那样的低吼。
岳水轻声对元庆说:“老疤刚靠过来的时候,打的是你的旗号,小满哥收留了他。开始他表现得很猛,加上他又是你介绍过来的,大家都很给他面子,昨天才知道他的历史……是穆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