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歪在夏侯宝的大腿上,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在他的胸口上摩挲:“我爱你,夏侯宝。”
“不要直呼其名好吗?叫叔,”夏侯宝改说普通话,“叫叔吧,亲爱的。”
“不嘛……”菲菲抱住夏侯宝,扬起脸看着他时红时黄的脸,扭动身子,开始发嗲,“人家就叫你夏侯宝嘛……”
“叫叔……”夏侯宝浑身哆嗦,腰带开了,估计是被哆嗦开的。
“不嘛……”菲菲粘在夏侯宝的身上,鲶鱼一样又钻又拱,“我要嫁给你,我‘稀罕’你,夏侯宝。”
“我也‘稀罕’你……”夏侯宝的大脑彻底崩溃,但依然忘不了最后一装,“叫叔……”
音乐停了,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不知是谁打开了卡拉ok,一只话筒直接落在了夏侯宝的腿上,夏侯宝抓起话筒,看都不看电视屏幕,张口就唱:“梅兰梅兰我爱你,你像兰花的着人迷,你像梅花的年年绿,看到了梅兰就想到了你……”双眼含情脉脉地瞟向依然坐在她腿上的菲菲。此刻,菲菲也正在瞅着夏侯宝,两眼碰撞,电光石火。菲菲颤抖一下,接过胡金递过来的另一只话筒,接唱:“你像梅兰有气息,我要永远的伴着你……”
夏提香紧闭双眼,接连打了三个寒战,撕心裂肺,大喊一声:“要了血命啦!”翘袖挂靴,燕奔而去。
屋里开始了男女声二重唱:
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
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
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
深深地把你想起
我的心是六月的情
沥沥下着细雨……
屋里喝得昏天黑地,元庆趁乱出来给小军打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跟天林的谈判结果,小军笑了:“那个破夜总会本来就是一只扎手的刺猬,他这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声音一低,“不过,你们不该答应他的条件,你是知道的,现在最来钱的生意就是建筑行业。”
本来元庆想说那是胡金答应的,想了想,笑道:“口头承诺,咱们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就是了。”
小军的声音依旧低沉:“男人说话要给自己的话做主,无论事情到了什么份上。”
元庆觉得小军有点儿不开窍,但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转话说:“小满有儿子了,他正在到处找小凤。”
小军的声音轻柔下来:“我知道了,他给我打过电话,已经找到了。小春也给我打过电话,说他瞧不起天林……”
“是不是因为天林把夜总会让出来这事儿?”
“估计就是。小春一直惦记着那个夜总会,当年古大彬让他过去管理,他没去,想买下来……”
“别听一个毛孩子胡咧咧,古大彬那是给他‘下药’呢。”
“你跟李淑梅怎么样了?你也是二十七八的人了……”
“哈,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的事儿来了?你还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呢,先解决你自己的事儿吧。”
“我快要结婚了……”小军顿了顿,一笑,“是大伟的妹妹,她家人一直催。”
“哦……”元庆张了张嘴,眼前浮现出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他记得那姑娘来找过小军几次,问他,他总说那是他的表妹,原来小军这家伙隐藏得这么深,不禁笑了,“你玩地下工作啊……行,你要是想结婚,我也抓紧点儿,争取年底跟你一起结。”
小军笑了笑,闷声道:“我在犹豫呢,怕对不住人家。”
元庆也有同样的想法,他总觉得自己走的路很不稳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小军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想让小满亲自去管理千岛之夜夜红会,那边出了那么多事儿,他那个脾气又不好,万一再出点儿事情咱们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你先给他打个电话,说说我的意思,你再跟他说说利害关系,然后派个妥实兄弟过去跟朱老货交接。”
元庆想了想,直接说:“暂时让大宝过去吧,本来我想让他去你那儿,这样正好,省得他过去烦你。”
小军哼了一声:“他过去找死?一个老棺材瓤子……要不我让四哥过去。你先给小满打电话吧。”
挂了电话,元庆拨打小满的大哥大,岳水接了电话:“元哥,小满哥在跟小凤吵吵……有事儿你说。”
元庆皱起了眉头:“他们为什么吵吵?”
岳水叹了一口气:“小满哥让小凤回家,小凤不同意,说了很多,什么生孩子他不在身边,他们娘儿俩没人管什么的,老是哭……小满哥起初还赔礼道歉,后来就忍不住骂了起来,说小凤偷偷跑了,眼里没有男人,然后就亲孩子,小凤上去打他,他们就又吵上了……”
元庆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小满谈夜总会的事情没有什么好结果,索性挂了电话。
单间里的声音很嘈杂,有碰杯的声音,也有唱歌的声音,搅得元庆一阵心烦,索性下了楼。
外面的风很大,夹杂着一股潮气,很多燕子在贴着地面飞,好像有雨要下来。
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一会儿,元庆的大哥大响了,里面传来小军的声音:“你跟小满联系过了?”
元庆摇头:“没有,电话打不通。晚上他回来我亲自跟他谈吧。”
“要不你先让胡金过去跟朱老货办交接,我怕天林反悔。”
“不会吧?天林很守信用的。”
“那是以前。”
“胡金喝‘彪’了,干脆我去吧。”
“行,马上就去。”
元庆揣起大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