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小军的脸阴得比生铁还黑,“其他的呢?”
“我找过钱广,钱广哭了,说他失业了……”
“他没在市郊公交线那一带转悠?”
“转悠过,他说,上个月他还准备戳弄戳弄潘二,这个月就被胡金给撵回家了,胡金说他是个奸细,他跟老疤有联系。”
“他跟老疤到底有没有联系呢?”
“他说没有,”大伟在那边笑了,“我看出来了,这小子挤眉弄眼,一脸紧急集合,一看就是在撒谎。我知道他跟老疤有联系,他知道咱们清楚老疤现在跟古大彬的关系,害怕呢……古大彬是个人物,我听顺子说,前一阵警察抓他,好像是因为刚子在里面检举他贩毒,这小子跑了,没过几天又出现了,一点事儿没有。估计是花了不少钱。小利说,古大彬跟魏捷关系很神秘,跟河东区分局的几个警察的关系也不错,派出所里也有人……大家都知道这小子现在开了好几家赌场,什么百家乐,什么……咱不懂,他在里面抽头,然后‘放水’,欠债的就追杀,很多人家破人亡……”
“不提他了,”小军打断了大伟,“潘二还控制着那几条公交线路?”
“这个我还没来得及打听,估计应该是。”
“孙洪和朱大志现在真的混出名堂来了吗?”
“这事儿是真的,”大伟提高了声音,“什么玩意儿?蛋子上长了两根毛也能伪装成老鹰?咱们不尿他!继续‘砸货’?”
“不,”小军阴森森地笑了,“不但不砸他们,我还要请他们喝酒。”
“这些事儿我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着急,”小军歪着一面鼻孔笑,“冬天来了,咱们那边太冷,我要在这边冬眠上一阵再说。”
挂了电话,小军乜了小春一眼,小春已经睡着了。
重庆的冬天很奇怪,一直没有下雪,风倒是勤快得很,这些天一直在刮,白天黑夜不停歇。
电视机开着,一些红男绿女在穿梭,歌声塞满了小军的耳朵:
开封有个包青天
铁面无私辩忠奸
江湖豪杰来相助
王朝和马汉在身边……
小军皱皱眉头,抓过遥控器按了一下静音键。
电视机消了音,那些人幽灵一样地屏幕里来回走动,面无表情,嘴唇翕动,好像在分析谁忠谁奸。小军坐下,呆呆地望着电视屏幕,嘴角一掀一掀……是时候了,大哥们都在忙碌,都在通过不同的手段进入更高一层的境界,我也应该振奋一下了,这是我的黄金时代。
电视机里换了歌声:
豪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向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金刚
雄健百千丈
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小军在喃喃自语,“日有短长,月有死生……形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谋。因形而措胜于众,众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军哥,你在朗诵什么?”小春支起了身子。
“唐诗。”
“哦,我不懂……”
“你就懂你妈那个x。”
“我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