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握了握肖卫东的手,笑道:“美男子到了哪儿也是美男子,这事儿没解。东哥你也一样。”
小满坐下,将桌子底下的两个包裹用脚往元庆那边一推:“一个是我给你的,一个是东哥给你的,你收好。”
元庆点点头:“你还好吧?”
小满“嗯”了一声,反问道:“你呢?”
元庆一笑:“还好。当着组长呢……政府说,年底两个中队要合并,让我去干积委会呢,脱产,以后不用干活儿了。”
“很好,”小满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七年啊,不少……争取减两年吧,出去还不到四十岁。”
“我知道,”元庆摸了一把小满的脸,“你胖了,心事少了吧?”
“还行……你坐下,我跟你说说外面的情况。”
“不用说了,”元庆坐下,一摇手,“上个月小军来过,外面的事情我都知道,哈,其实说了也白说,有什么用呢?就算外面的天塌下来了,我够得着去管吗?咱们抓紧时间叙叙旧,然后该走就走你们的,别在这儿给你们沾上晦气。”
肖卫东推了元庆一把:“什么话这是?”
小满终于笑了笑:“他说得没错,这种地方真的很晦气……二哥,汽修厂那边很好,我经常过去帮你照应着,你放心。卫东大哥现在帮我管理着一个歌厅,很闲散,我准备过几天让他去汽修厂帮帮张三儿,张三儿那个人太和气,有些不听话的伙计经常给他使绊子。张三儿也说了,等东哥过去,他就撤出来,因为他的一个老邻居在派出所当所长,要调他去派出所干联防队员……妈的,来之前我跟胡金吵起来了,这小子很扯淡,听说张三儿要走,直接让老脸过去了。老脸在那儿干过几天,眼里根本就没有张三儿。小军说,他已经撵过老脸一次了……”
“这事儿我来说,”肖卫东接过了话头,“胡金说他在你那儿有股份,因为这事儿,小满才……”
“扯淡吧?”元庆皱了一下眉头,“那个厂的底子是小满的,他哪来的什么股份?”
“这是胡金亲口跟我说的,他说你上次出去的时候他给过你不少钱,你用这些钱跟小满合伙开了这家汽修厂。”
“去他妈的!”元庆有些上火,直勾勾地瞅着小满,“你说他这是不是扯淡?”
“这事儿你别管了,”小满摇了摇手,“我跟他谈了,他不听,跟我吵,我要揍他,东哥拉我走了。”
“你们之间最好别为这点小事儿吵吵,传出去让人笑话。”
“就是就是,”元庆忽然感到脸烫了一下,“尽管胡金‘裂边’了,但兄弟之间还是有感情的……奇怪,胡金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啊?”
“那是以前,”小满哼了一声,“现在他磕粉。”
“哦,这就可以理解了……”元庆笑道,“无所谓啦,反正我不在外面,你们看着办好了。”
“我把老脸又‘撅’出去了,”小满说,“我跟他说,你要是再敢过来掺和,我他妈一枪崩了你!他不敢跟我犟嘴,灰溜溜地走了。刚才在车上,胡金给我打电话,他好像知道我要来见你,对我说,你见了元庆告诉他一声,不管汽修厂的利润分不分给我,都让元庆知道,没有我胡金,汽修厂不可能存在。我没理他,挂了电话……去他妈的,不是看在以前的那点儿感情上,他敢跟我这样说话,我他妈立马废了他。我跟小军说了这事儿,小军说,胡金现在的脑子很糊涂,只认钱不认感情了。小军还说,胡金现在很落魄,除了金金鑫大酒店还勉强开着,其他的生意全都倒闭了。前几天连他开业不久的洗浴中心也处理给古大彬了。唉,胡金啊……不过,在有些事情上他还是向着咱们的……”
“对,”肖卫东插话道,“比如前几天我们跟许江那事儿,许江死了,广维失踪了……”
“东哥的嘴怎么这么碎?”小满横了肖卫东一眼。
“有什么呀,这事儿元庆早晚得知道……”肖卫东红着脸一笑,“要不咱们就不提这事儿了?”
“说吧。”小满扫一眼元庆有些吃惊的脸,摇了摇手。
肖卫东讪讪地笑了一声:“那我就说说。是这样,前几天广维处理许江,开了两枪,一枪没打着,一枪打在肩膀上。许江往广华轮渡公司的大门里跑,被埋伏在门口的狄玉一枪打爆了脑袋……大伟拿着枪去追广维,追上了,从背后开了一枪,伤得不严重,广维跑了。这事儿轰动了全市,那些天几乎都戒严了……狄玉进了监狱,估计是个死刑,广维不知去了哪里,开枪打过许江的两个广维的人一个被抓,一个失踪了,许江的东北帮彻底垮了,大部分都被逮进了看守所,据说那帮东北人都不怎么仗义,一进去就开始狗咬狗,‘口子’很乱,估计得判刑很多人。反倒是广维公司风平浪静,几乎没有一点儿动静,估计广维的关系网起了作用,那不是个一般人物呢……大体就这样。”
“东哥,你吓死我了……”元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咱们的人打死许江的呢。”
“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小满说,“小军通过金鱼眼知道,广维已经知道开枪打自己的人是大伟了。”
“大伟呢?”元庆的心又是一紧。
“小军把他给藏起来了……小军找过天林,跟他解释,天林说,等广维回来再说。”
“这事儿大伟办得有点儿操蛋,那么着急干什么?”
“不过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