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刚子送来了一罐头瓶子豆虫,看着在瓶子里挣扎的豆虫们,元庆在冷笑,我跟这些家伙有什么两样呢?
妈的,豆虫比我幸福,公的和母的关在一起呢……元庆笑了,笑声在心底回荡,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李淑梅现在怎么样了?没来由的元庆就联想到这样一个场景,李淑梅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一声接一声地*……
晚饭过后,刚子招呼元庆进了工具房,扬言要请他吃一顿名副其实的泰国大餐。
将两块砖头立在地上,上面放一只饭盒,刚子把罐头瓶子里的豆虫倒进去,矜持地把脸一板:“清炖还是爆炒?”
元庆知道这玩意儿不好清炖,口感差不说,模样也令人反胃:“爆炒吧。”
刚子说声“好嘞”,打开一个纸包,抖着手往里撒盐:“娘了个x的,生活真贫穷。要是再加点儿豆油就好了……得,凑合着吃吧。”
元庆用打火机点上砖头旁边的一把豆秸,边往砖头中间填边说:“豆油不如花生油香。”
刚子贼兮兮地哼唧道:“你懂个屁,豆油炒豆虫,下面再烧着豆秸,这才对味儿,泰国大餐就是这样炼成的。”
元庆笑道:“有首诗叫什么来着?煮豆燃豆萁……后面是什么来着?”
“豆在釜中泣……”刚子边用筷子拨拉着那些翻滚抖动着的豆虫边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操写的。”
“你他妈有没有文化呀?写这个的那是曹操他儿子……”元庆哼了一声,“再说,你煮的是豆子嘛。”
“那就这样吧,”刚子清清嗓子,学赵忠祥的嗓音朗诵,“煮豆虫燃豆萁,豆虫在釜中泣……这他妈也太不押韵了吧?”
“押韵你就别进来了,去大学当教授去。”
“有我这样的教授嘛……教人杀人?”
“怎么没有?连教qiáng_jiān的都有呢……哦,这个还真没有,有教生理卫生的。”
“操,别提这个……”刚子的脸红了一下,“我他妈快三十岁的人了,除了嫖过几个破x,连个正经女人的手都没拉过……哎,小哥你今年多大了,咱俩不会是同岁吧?”
“我比你大……快拨拉,糊了。”元庆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一想自己的年龄,脑袋就犯晕。
“唉,真他娘的快啊……当年我跟着小菠菜混的时候,才十八岁,一晃成半大老头儿了。”
“你在外面的时候没找个对象啥的?”
“我想找来着,可是那阵子‘忽忽’得不轻,哪儿顾得上?熬不过去就‘撸管儿’,要不就嫖一把,糊弄自己的屌呗,谁不会。”
“现在后悔了吧?”
“你不后悔?”刚子冲元庆翻了一个白眼,“我还好说,当初年轻没来得及,你呢?你进来的时候都三十了。”
“炒你奶奶的泰国大餐吧。”元庆推一把刚子的脑袋,不做声了。
“还炒他妈那根x毛呀?全糊啦……”刚子丢下筷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国庆节,支队要举行歌咏大赛,每个中队必须在晚饭后去操场上练歌,元庆所在的这个中队也不例外。
简单休息了一下,赵队就在外面咋呼开了:“全体集合,不许带板凳,出操,练歌!”
歌就那么几首,《入监守法》、《告别昨天》、《梦醒》、《新生路上快步跑》……
元庆这个中队练的是《告别昨天》,歌词相当不错:
告别了昨夜的黑暗彷徨
迎着那朝霞纵情歌唱
温暖的春风在心头荡漾
我们的明天充满希望……
迈着正步,扯着比破锣还难听的嗓子唱歌的时候,元庆在心里想,哪儿有朝霞,哪儿有春风,哪儿有希望?扯他妈的**蛋呢。
吼了两个小时的歌,元庆的嗓子就像着了火,心中对歌星这个职业一下子就崇拜起来,这些家伙的祖先是驴吧?
散场回到监舍,小二黑意犹未尽,跳上窗台又给大家加演了一首《我想有个家》,唱得撕心裂肺,犹如狼嚎。
半夜,元庆在做一个有关女人的梦。梦里,一个看不清眉眼的女人被元庆狠狠地压在身下,哼哼唧唧地说元庆不知道怜香惜玉,她的下面疼得要死。元庆说,那我就下来?那个女人不同意,她说,疼并快乐着,是好事儿。元庆更加用力,她大喊大叫,要让她的妈妈过来救她……不好,我是不是正在犯qiáng_jiān罪呢?元庆睁开了眼睛……恍惚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那个女人是谁呢?巩俐?刘晓庆?也许是李淑梅?
不远处的铺板放屁似的“咯吱”了一声,元庆打个激灵,竖起了耳朵,什么声音这么暧昧,难道我还在梦里?
一个梦呓般的声音在小声说:“你怎么还没射呢?我都睡了两觉了。”
一个粗如粪桶的声音气喘吁吁地说:“过几天就换上下床了,没有机会弄了,你忍着点儿,马上完事儿。”
“那你轻点儿,我疼……咱可说好了啊,我东北的,实在,这次两盒烟。”
“嗯,两盒烟……”
“上次在苞米地里你没给,你说赊着帐,这次你得给我补上,我东北的……轻点儿哎,三盒啊。”
“行啊……哎呦,你奶奶的,射了……”悉悉索索声和说话声同时消失,空气仿佛静止了。
这就结束了?元庆很失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咳嗽了……妈的,欧小强,你跟个卖x的有什么两样?
另外一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