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在周队的后面,拖拖拉拉地往一座黄色的大楼方向走。:[]走到楼底,周队喊了一嗓子:“二中队值班的,下来带人!”不大一会儿,楼道里下来一个脸色黝黑,光着膀子,胸前文着一只老虎头的壮年汉子。周队递给他一张纸:“庄世强,这几个人是你的了,带走。”
上到二楼,庄世强站住了,照着那张纸点名,点到胡金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抬眼一看:“你就是胡金?”
胡金点头。庄世强指了指他:“到墙根蹲着,我有话问你。”说完,冲大家一挥手,转身进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像个教室,前面摆着几张桌子,后面是一个大通铺,桌子后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瘦骨嶙嶙的人。
庄世强对藏文生说:“你给大家安排座位。”咳嗽一声,抱着膀子站在门口看着乱做一团的大伙儿。
元庆动作快,抢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美美地刚要躺下,庄世强的一只鞋子就飞过来了:“滚下来!”
元庆歪头躲过鞋子,心里一阵不爽,这位大哥好大的脾气,吃牛蛋子了吧……怏怏地跳了下来。
庄世强冷冷地扫了元庆一眼:“你跟胡金是同案?”
元庆不敢断定这个人跟胡金是什么关系,装作去捡那只鞋子,不想回答。
庄世强跟过来,一脚踩住了元庆抓到鞋子的手:“你***耳朵瘸?”
元庆不抽手,也不看他,把心一横,瞅着那只青筋暴突的脚说:“是,我跟胡金是同案。”
庄世强踢开元庆的手,把那只脚伸进鞋子,蹬上,转身出门。
胡金佝偻着身子蹲在西边的一个墙角,见庄世强出来,一脸媚笑:“老大,咱们好像认识吧?”
庄世强摇头:“我认识你爹那个###。”一步一步踱了过来,“仰起你的头。”
胡金情知不好,坐下,一点一点地往后偎:“大哥,给个明白话儿,我死了也放心……”话音未落,脖子猛地偏了,庄世强收回脚,另一只脚直接踩住了胡金的肩膀:“你不是很有本事吗?继续跟老子使呀?”胡金剧烈地咳嗽:“大,大哥,给个明白吧……”庄世强转头对一个刚从教室里走出来的矮墩墩的汉子歪歪脑袋,那汉子过来,庄世强的手里多了一根棍子。胡金刚要往后躲,肩膀上猛地挨了一棍子,没等胡金的一声“哎哟”喊出来,棍子又落在了他的脊梁上,力气很大,棍子折了,胡金的那声“哎哟”咯的一声憋回了嗓子。
庄世强弯下腰,抻拉面一样将胡金的身体抻开,对准裤裆就是一脚,胡金过电的蛇一样迅速蜷成一团。
几个人在教室门口探一下头,皮筋似的又缩了回去。
庄世强用脚踩住胡金的脸,用力碾了两下:“三天我弄死你。”
走廊上响起一声公鸡叫:“老少爷们儿,水来啦”
随着一声保温桶顿在地上的撞击,张三儿擦着满头大汗过来了:“强哥,又玩‘迷汉’哪?”
庄世强不回答,背着手进了教室。
张三儿冲弯着腰捡断成两截的棍子的矮墩墩汉子哈了哈腰:“老五,今天又来了几个?”
老五不理他,过去摸摸胡金的脑袋,轻声说:“回去老实坐着,不然还得挨打。”
胡金想要爬起来,一用力,浑身哆嗦,软软地又躺下了。
庄世强从教室门口伸出了脑袋:“老五你告诉他,三秒钟以后他还不起来,我过去灭了他!”
胡金呲牙咧嘴地坐了起来,满脑子都是问号,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往死里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