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晴萱看了一眼贤妃的宫殿,轻轻抚上小腹,锦娘轻声道:“王妃,我们还是先走吧!”
兰晴萱轻轻点头,转身便离开了,她见锦娘的眼里满是忧色,问道:“可是在担心夜澜?”
锦娘点头道:“弑君的罪名实在是太重,这一次的事情又是一个局,怕是连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兰晴萱淡声道:“既然知道这是个局,那么就没有不需要解释,如今的一切,只在于皇上是信还是不信罢了。”
“皇上对洛王素有猜疑。”锦娘长叹道:“这件事情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撇得清关系。”
这一点兰晴萱也是知道的,她轻抿了一下唇,淡声道:“是啊,要撇清关系的确很难。眼下还是先去找疏影,问问这边的具体情况再说。”
兰晴萱到达疏影那边宫里的时候,皇帝还在前朝议事,疏影一听说她来了,忙让冰月将她请了进来,疏影自己也起身来迎。
两人已经有些日子没见面了,此时一见,不由得相对一笑。
疏影淡声道:“你南下的这段时间当真是让人担心,听说上次是九死一生?”
兰晴萱点头道:“南下九死一生不过是和疫症做抗争,又哪里及得上京城里的风雨。”
疏影笑了笑道:“也是,医术原本就是你的强项,算不得什么大的麻烦,再难治的病,我都觉得你有法子治得好,但是其他的事情有时候也真的是有心无力。”
她说到这里,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疏影看了看兰晴萱的肚子后道:“之前听说你怀孕了,我心里真心替你高兴,然后又听说你在南方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又替你难过了回。”
“也是这孩子和我有缘。”兰晴萱微笑道:“否则的话,只怕都留不住了。”
疏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和洛王之间真心很不容易。”
兰晴萱听到疏影的这个评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微笑道:“不管容不容易,至少我们平素在一起的时间是极为相爱的,也是开心的,那就够了。”
“洛王上次上朝的时候吐血了,太医说极为严重,现在好些了吗?”疏影又问了一句。
兰晴萱长叹道:“他那陈年旧疾,原本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上次南下的时候又伤了根本,变本加厉,着实让人有些担心。”
疏影幽幽地道:“早前在万户侯府的时候,我心里是有些羡慕你的,觉得你要比我幸福得多,可是到如今才觉得,你一点不比我幸福,甚至还要……”
她说到这里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她此时的心情,便长叹一口气后又道:“之前你从南方回来的时候,我就想找你说说话的,只是听说你南下的时候动了胎气,要好好休养,我便只能天天在这里为你祈福,如今再见你,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还好好的,那就足够了。”
兰晴萱的嘴角微扬,她和疏影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其实不算太多,只是两人都是难得的聪明人,经历的几件事情又是和生死相关的,所以感情比起寻常人来要深厚得多,也要和稳固得多。
疏影又道:“你这一次进宫是为昨夜的事情吗?”
兰晴萱点了点头,疏影叹道:“你如今有孕在身,大着肚子,出行也是极不方便的,没有事情的确少进宫为妙,这宫里从来都没有太平过。”
兰晴萱听出她这句话里话中有话,她看着疏影问道:“怎么说?”
“贤妃被禁足的事情想来你也知道了。”疏影缓缓地道:“说起这件事情我倒觉得很是好笑,昨日贤妃哪里都没有去,只在宫里呆着,没有见任何人,昨夜皇上回宫时就直接禁了她的足,细说起来,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兰晴萱伸手捂住她的嘴道:“娘娘休要胡言。”
疏影知她是怕她的这话被皇帝的耳目听了去,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疏影的心里一暖,轻声道:“这只是我的感觉罢了,没有什么不能对人言的。”
兰晴萱是知道她的性子的,当下叹了口气,问道:“事前一点端倪都没有吗?”
“我最初觉得是没有。”疏影缓缓地道:“只是将所有的事情放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是有端倪的。”
兰晴萱朝她看,她轻声道:“早在两日前,皇上诏我们几个妃在御花园里赏荷,当时玉妃和贤妃和淑妃都在,当时玉妃说起拜佛的事情,淑妃状似随口说起京城外有一个小庙,庙虽不大,却极为灵验,里面还有真佛的舍利子,皇上听说这件事情后很感兴趣,当即就细问了一些细节。”
兰晴萱听到这句话便知道疏影嘴里的小庙指的是之前暗卫发现疏诗被关的那座庙,却没料事情的根源却是从后妃里引发的。
玉妃是崔氏的亲妹妹,她和玉妃之间的恩怨不可怨不深,虽然上次在万户侯府只见了一面,后面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两人的梁子却是结下来了。
在玉妃的心里,怕是一直觉得害死崔死的人是她,这是要找她寻仇。
而如今凤姬天和她的父女之情已经极为淡薄,若要细说的话,虽然不是仇人,但是也和亲人说不上太大的关系,凤姬天如今已经站在简义的那一边,自然也要帮着简义。
虽然简义的生母早逝,但是他却一直是养在淑妃那里,淑妃膝下无子,待他有如已出。
淑妃虽然年纪大了,如今已经失了恩**,但是她做为皇帝最早期的妃子,在宫里能混得妃位,那自然也是有她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