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聊了半天过往的人和事,魏建华看了看时间,说:“时间不早了,我就是想找你吹吹牛,散散心,现在看到你,该交待的都交待了,心情好多了,来兄弟之间握一下手。”
陆良从铁栅栏里把手伸出去,二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魏建华的手还是那样的结实有力。
突然,陆良觉得魏建华握在自己手里的小手指在自己的手心轻轻地挠了两下,他低头一看,魏建华的那只手心里写了几个字,他仔细看了看,字迹比较潦草,但还是可以看得清楚:上面写着宁海,后面是一个人的名字。
等他看清楚了,魏建华若无其事地把手抽回去,叫了一声:“管教!”
里面的警察打开门走了进来,看了看魏建华,又望望陆良,问:“可以了?”
陆良点点头。
警察走进来,把卡住魏建华的铁板掀开,魏建华站了起来,对陆良说:“照顾好她们。”
陆良点点头,他又说:“回宁海找他吧。”
陆良明白是指写在手心里的那个名字,他还不及细想,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魏建华跟着警察走了出去,铁门在他们背后“咣”的一声关上。陆良坐在那里,想着魏建华手上的几个字,有些入神。这时,蒋高雷走了进来,拍拍他的肩膀,问:“陆支,他有没有跟你讲什么。”
陆良知道二人的谈话内容他肯定已经听到了,慢慢点点头,用沉重的语气说:“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托我照顾好你的老婆孩子。”
蒋高雷不甘心地问:“有没有说些别的?”
陆良说:“有,聊了一些往事,他现在心情好多了。”
蒋高雷没再多问,和陆良一起走了出去,由于一无所获,白费了周折,蒋高雷心情有些低落,在回东海经侦的路上,很少说话,陆良心里惦记着纸条上的字,也没有多说。
到了东海经侦的门口,下了车,陆良对蒋高雷说:“蒋支,还有没有什么其它可以效劳的?”
蒋高雷有些歉意地说:“抱歉,陆支队,让你辛苦了一趟。”
陆良笑笑,说:“没事,我们是同行,是一家人,相互支持,应该的。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案子要办。”
蒋高雷说:“在这里吃饭吧。”
陆良跟他握了握手,说:“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到了宁海,打我电话,我们再好好聚聚。”
说完,跟蒋高雷挥别,上了车,离开了东海经侦。
出了镇海路,陆良并没有直接回宁海,面是一直往魏建华的家里开去。他还依稀记得他曾经住过的那栋别墅的位置,一路上一边找,一边问,终于到了魏建华的家门口。几年没来,别墅周围那片曾经停满了走私车的玉米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别墅群,魏建华住的别墅当时还很新,现在已经被更新的同类挡了风头。
气派的大铁门紧闭着,陆良敲敲门,突然想起了前去探望牛金老婆时的情形,虽然这两家的居住条件差别巨大,但此情此景和此时的心情,与彼时何其相似,让陆良心里有了恍若隔世的错觉,他在心里苦叹:这世上,权力与富贵,哪里比得上自由与平安呢!
正在那里想着,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跟他年龄相信的女人探出头来,面容清秀,只是双眉间锁着几许愁绪。魏建华大学时的女朋友毕业后不久就跟他分手了,现在的老婆是到了东海后讨的本地人。她看到陆良,有些迟疑,陆良说:“是嫂子吧,我叫陆良,是魏建华的同学。”
魏建华老婆从魏建华那里听说过陆良的名字,赶快把他让进家里。
陆良打量了一下这个院落,跟他第一次来时变了不少,庭院里种起了花草与果树,也多了很多生活用具,以前这里像个宾馆,现在是家的味道,只是少了男主人,有些冷清。
陆良跟着魏建华老婆,走过碎石铺就的地面,迈上几级青石台阶,进入到房间里头。一楼是客厅,摆放着偌大的根雕茶几。上而摆着各色名茶,什么龙井、碧螺春、普洱、铁观音,一应俱全,一盏巨大的吊灯,透明的玻璃坠子一直从二楼的顶棚盘旋着垂到茶几上方,将房间装点得有些堂皇富气。墙边一条楼梯通向二楼,那里应该是生活区了。
陆良坐下来,看到对面的墙上,贴满了儿童的彩绘,色彩斑斓,构思纯朴,多是成人不了解的儿童世界。
魏建华老婆看陆良盯了那些画看,眼睛里流出泪来,抽泣着说:“是我女儿画的,这是她爸爸最骄傲的东西,一定要贴在最显眼的地方。”
陆良沉默了,看了看他老婆,只见她虽然满脸泪痕,但眉毛是精心修剪过了,嘴唇也是纹过的,脖子上挂着黄金的项链,手上也戴着钻石的戒指,可见日常是过着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生活。
陆良叹了口气,他不知自己能为她们做些什么,魏建华在这个家的位置,是无人能代替的,牛金家里,他可以接济些钱财,但很明显,这里是不缺这些的。
陆良沉重地说:“等魏建华出来以后,再好好补偿你们吧。他不在的日子,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现在你们是他的全部,为了他,也要照顾好自己。”
魏建华老婆点了点头,抹了吧眼泪,说:“喝点水吧。”
陆良摆手制止了,说:“他这次把我叫来,就是要我照顾好你们,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两人了。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