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三路大军,一起东往增援平舆。
在汝水与澺水之间,由南至北,分别是陈纪部、刘威部和朱友谦率领的主力部队。
……
朱友谦命令陈纪,先做出直奔平舆之势,迷惑敌人。而后,折转向东北,快速渡过澺水,切断岳飞部北退之路。
陈纪奉命而行,率领本部大军,一路东进,至澺水西岸约十里处,准备按原定计划,转向东北,渡过澺水,切断岳飞部退路。
陈纪刚要下达命令,突有斥候飞奔来报:“侧翼发现敌军!”
陈纪一惊。
“敌人几何?”
“约五百众。”
只有五百人,陈纪放了心。
“统兵者何人?”
“统兵者高昂。”
经过几次接触,陈纪终于弄清楚一直与自己纠缠不清的洛阳军两个将领是高昂和裴元庆。
陈纪撇撇嘴。“无胆鼠辈,着实无聊!”
虽然只有五百敌人,但不能置之不理。
高昂必定又是骚扰,打几下就跑,没必要大动干戈。
吩咐大部队,原地休息待命,陈纪点两千精兵,迎前驱离。
……
前面,洛阳军旌旗飘动,陈纪勒缰驻马,提刀而立,静待来敌。
迎面,高昂一如往常,大声吆喝,气势汹汹而来。
陈纪不屑地喊道:“鼠辈高昂,既然无胆,何必再来?”
“来取汝之性命!”
“哈哈哈……”陈纪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嘛,还真能糊弄,连台词儿都不换,和前几天一模一样!
“鼠辈,今天准备支撑几个回合?”
“呃……打着看……”对答之间,高昂已纵马冲了过来。
“看招!”高昂延续着之前的台词儿,平端马槊,挺刺向陈纪前心。
连起手招式,都和以前一模一样。陈纪骂一声无聊,挥刀挡去……
就在刀槊即将碰撞的一瞬间,陈纪突然一惊!
今天的对手高昂,不对劲!
台词一样,招式一样,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一样。但是,眼神不对!
今天高昂的眼睛里,少了往日的嬉笑之意,透露出来的,是冰冷的寒意!令人生畏的杀气!
啊!
陈纪预感到不好,挥刀的速度加快,双臂灌注了更大的力气,只想迅速磕开高昂的马槊。
“当!”
陈纪用尽全力,大刀横击在铁槊槊杆之上!但是,马槊只微微一颤,前突之势丝毫未减!
“啊!”
陈纪更惊,用力下压大刀,只想挡开来势迅猛的马槊。
“沙!”
大刀刀口与马槊铁杆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闪出点点火星!
陈纪虽奋尽全力,但马槊不仅未被压低丝毫,反而倔强地向上挺了几分!
“嗨!”
高昂暴喝一声,双臂较力,马槊加速疾进!
“沙沙沙!”
刀口在槊杆的急剧摩擦下,迸射出一片火星!
“啊……”陈纪心头一凉。他看到,对手高昂眼中的杀气,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屑的嘲讽。
“死!”
“噗!”
冰冷的槊尖,透甲而入,贯透胸背!
陈纪暴瞪的双眼中,透着无法理解的怨怒,和对死亡的恐惧……
高昂嘴角一拧,无限嘲讽:“还问支撑几合否?”
言罢,猛地一挥马槊,将陈纪的尸身,高高挑在半空!
主将一合毙命,死得干脆、恐怖,豫州兵卒大乱!
“杀!”
……
终于盼来进攻的命令,萌娃裴元庆,强忍内心激动,带来队伍,在指定地点,静静地埋伏着。
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敌人到来。甚至,连去诱敌的高昂都没有影子。
“坏了!”
萌娃心头一紧。
高昂只带了五百人去诱敌,莫不是诱敌不成,成喂敌了吧?!
想到这一层,萌娃一阵懊悔!自己真不该和他争,如果自己去诱敌,让他设伏,绝不会这样!
萌娃正在内疚,突见斥候奔来。
“咋样?!”
“报!高将军正率部追击溃逃之敌!”
“什、什、什……什么?!”
斥候又重复了一遍,裴元庆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
“咣!”
两柄大锤,猛地击在一起,振聋发聩。
报信的斥候和身边兵卒,吓得几乎瘫在地上。
……
高昂正兴高采烈地清剿着敌之残兵,突见尘烟起处,一支兵马冲来!
当先一将,气势汹汹,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
哈哈,终于来了!
高昂暗笑。
裴元庆奔到近前,却不驻马,抡锤就砸!一出手,就是博命的招式!
啊?!
高昂大惊,不敢用马槊硬挡,急忙拨马闪避。
裴元庆一击不中,却不住手,抡锤再上!
“裴元庆,你疯了?!”高昂气得大吼,急忙再闪,又避开一锤。
“你、你、你骗人!”萌娃气得脸蛋通红,双眼晶莹闪烁,要气哭了!
“我没骗人!”
“你骗人!你说来诱敌,为何杀敌!”萌娃气得鼓鼓的,眼泪在眼圈转啊转。
“我真没骗人!”高昂一脸委屈,无比真诚。“我真的是要诈败诱敌,可是,敌将不争气,一个回合,就撞到马槊上,把自己扎死了!”
“你骗人!”
“真没骗你,我发誓!不信你问问几个兄弟。”
高昂身边,几个年纪稍长的小校,连连点头作证。他们怕两员大将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