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部的任务是佯攻离石。
他和裴元绍带的队伍,大多是收编的太行山贼。
山贼熟悉山地作战,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但做山贼养成了顽劣个性,战斗素养也很差。
对他们而言,打仗就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抢东西,而咋才算是佯攻,就弄不明白了。
“佯攻咋攻?”不仅是属下兵卒,就连山贼出身的副将裴元绍都弄不大懂。
“佯攻嘛,”老程翻翻呆萌大眼,“就是不真攻。”
老程的解释貌似简单明了,但属下更糊涂了。
“攻击,还不真攻,那咱为啥要攻?”
“这叫战略,谅你们也不懂!咱们的任务,是配合其它各部,所以不能真的攻击,但还要做出真攻击的样子。”
这可难了!众属下可不会掌握这个尺度。“那,万一不小心,把离石城攻破了呢?”
“一群笨蛋。”程咬金抓抓胡子,翻翻眼睛,“这么说吧,就是不能玩命攻,但还要攻得像模像样。你们就记住两点,一是不能受伤,二是要打得热闹。”
这么解释,属下有些理解了。
程咬金又详细解释了一番,给各部曲分派了任务。
现在还不是和吕布正面开战的时候,程咬金部没穿军服,全部穿着黄巾山贼服饰。
一声令下,数百人齐冲向离石城。
离石是西河郡治所。
西河郡,地域辽阔,人口稀少,西河九县,总共只有两万多人口。
这个人口稀少到走上百里都看不到人烟的西河,甚至连匈奴都懒得来骚扰。
程咬金部虽然只有几百人,但嗷嗷怪叫着出现在离石城外,还是将城内守军吓得乱成一团。
敌情不明,留守将领不敢出城迎战,只是指挥着城里守军各就各位。
程咬金则指挥着属下,将点燃的干草,抛向城墙。
城墙虽不高,但雁门军不敢过分欺近,远远抛投干草,并不能抛上城墙。
一束束干草,或远或近地散布在离石城下,噼噼啪啪烧着,冒着浓烟。
这样效果不好啊。
程咬金转转大眼,捡起块石头,用干草捆住,点燃,用力向城门抛去……
几番尝试,终于有一束干草准确地落在城门外的吊桥附近。
“看到没,就往那扔!烧城门,烧吊桥!”
雁门兵学着程咬金的样子,纷纷将干草抛向城门。
越来越多的干草落在吊桥附近,雁门军发出阵阵欢呼。
“禀、禀将军,敌军要烧毁城门!”城上守军慌了。
“快、快洒水,浇灭!”
水能灭火,却灭不了烟。燃烧的干草被水浇灭,发出更加呛人的浓烟。
离石守军不敢出城,在城墙上四处奔跑着救火,城外雁门军则越玩越嗨,越玩花样越多。
一个士兵突发奇想,撒了尿和了稀泥,团成一个大球,上面插上一束干草,点燃,抛向离石城。
泥球像是个大号的毽子,抛得又准又稳……
“啪!”
泥球重重摔在城墙上,竟粘在上面。
“嗷……”
雁门军爆发出兴奋的嗷叫,很多人立刻效仿,很快,离石城墙上,沾了好多点燃了干草的泥球。
火光闪耀,浓烟弥漫,还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尿骚气……
“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我们不被烧死也要被呛死啊。”
城里守军人数不多,滚滚浓烟,让守军更加慌乱了。
“来人,速速禀报高将军!”
程咬金故意留出离石南门,城里斥候飞奔出城,追赶高顺大军去了。
折腾了两个时辰,雁门军玩累了,离石守军坚守不出,雁门军也玩腻了。
程咬金得报南门有斥候出城了,估摸着差不多了,一挥大斧,下令撤退。
“老程哥,咱们该去太原了吧?”
“不行。”
没见到高顺的队伍回撤,老程不放心。
“先不回太原,去蔺县!”
“去哪干啥?”
“继续玩!”
“好勒!”
……
满桂郁闷了。
虽然计划很好,让高宠和七郎轮番去徐晃营外搦战。可是,不管两人如何喊如何嚷,上党军营就是不搭茬。
徐晃和七郎延嗣交过手,知道对手勇猛,自己非其对手,干脆紧闭营门。
高宠还好,对手不应战,高宠只是感觉无聊。七郎性子火爆,徐晃不出来,七郎急了。他甚至找了几个嗓门大的兵卒,对着上党大营大声叫骂,啥难听骂啥,企图逼急徐晃,可是,徐晃就是不上当。
满桂懂兵法。上党徐晃部,有人数优势,但既不应战,又不进攻,只有一种可能——在等待上党后续援兵。
一阵腾腾脚步声,七郎杨延嗣大步走了进来。
“这怂包!”杨延嗣一把扯下头盔,不耐烦地撇到一边。“俺那几个手下,骂得嗓子都哑了,词儿都骂没了,可那怂包就是不出来!”
满桂也没料到徐晃竟如此沉得住气,人家不出来,己方兵力少,少主刘芒又严令只许坚守,不得主动出击,务必保证祁县安全,满桂一时也没了主意。
正在这时,守城校尉突然来报,榆次方向斥候带来重要军情!
是少主刘芒的亲笔命令。说大军在榆次遇到麻烦,不能按原计划支援祁县,令满桂等人务必坚守祁县,等待大军来援。
信上没说大军在榆次遇到了什么麻烦,但不能按时支援祁县,满桂心头一紧。赶紧唤来乔致庸、高宠,将少主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