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红娘子正陪着袭人在说话,见刘芒进来,赶紧起身行礼。
“是我做主,把袭人妹妹叫来的。”花木兰张张罗罗地安排大家就坐。
袭人低垂眉目,小声对刘芒道:“花姐姐把我拉来的,老夫人那边,都安排好了。”
“我也想着领你出来溜达溜达呢。”刘芒坐下,招呼众人也都坐下。“佟掌,把你那昭余泽大鱼再做上一条,给我们尝尝鲜。”
“好的么。”佟湘玉笑着出去安排饭菜。
刘芒对侍立一旁的花荣和燕青道:“今儿没外人,都坐下。”
花荣也做过刘芒的宿卫统领,又是刘芒的箭术师傅,还是花木兰的亲弟弟。燕青是刘芒最亲切的兄弟,和佟湘玉正热恋着。
两人都不算外人,和袭人都很熟悉,而且,刘芒府里,没有太多讲究忌讳,大家坐在一起吃饭,还真热闹。
花荣和燕青话都不多,又有刘芒在场,两人更不会多说话,只顾埋头吃饭吃菜。
几个女人就热闹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屋里有四个女人,足够演韩剧了。
这四个女人,只有袭人比较安静。
花木兰是女汉子性格,百无禁忌,想啥说啥。
红娘子行走江湖,善于察言观色善解人意,能说会说。
佟湘玉就更不用说了,不要忘了,她的特长可是“唠叨八卦”!何况今儿她还坐镇主场。
几个女人时而互相私语窃笑,时而你推我搡叽叽喳喳,佟湘玉偶尔来两声“鹅滴神呀”,更会引得哄堂大笑。
吃了一会闹了一会,花木兰冲花荣递个眼色。花荣机灵,对刘芒道:“少主,我正琢磨装填弩矢的新方法,想找小乙哥出去,帮我参详参详。”
刘芒受不了几个女人叽叽喳喳,也想借机躲躲清静。“我和你们一起去……”
话还没说完,花木兰一把将他拦下。“他们两个瞎玩闹,太守弟弟你不要搭理他们。”说着,就往外撵花荣和燕青。
花荣行礼告退,转身出去了。燕青向刘芒告退时,脸上表情带着些古怪。
刘芒皱皱眉,等两人出了门,刘芒对花木兰道:“你们几个要闹哪出?”
“我们要唠点女人话题嘛!他俩个在屋里,太不方便。”
“那我也回避回避。”
花木兰又把刘芒拽住。“太守弟弟你不能走,我们在猜袭人妹妹怀的是男是女呢!”
袭人羞红了脸,刘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几个人女人叽叽喳喳猜了一通,话题从袭人怀的孩子是男是女,转到该让袭人吃哪些好东西,又转到该提前给孩子准备襁褓和小衣服……
刘芒知道,这几个姐姐一定有事,话题转来转去,更说明问题。女人聊天,就是这样,如果话题不绕一大圈,不把吃喝拉撒所有事情都牵扯到,那就这次聊天就算失败了。
刘芒也不插言,一边给袭人挑拣有营养的菜肴,一边无奈地等着几个女人转到正题上……
终于,几个女人的话题渐渐收拢到刘芒府里家务事上,更进一步集中到刘芒不会理财管家上。
花木兰带头声讨刘芒:“太守弟弟,不是我说你,你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咋了吗?”刘芒辩解道。
红娘子紧随花木兰之后。“太守弟弟啊,你不承认,我们也清楚,你呀,花钱太随意。”
还别说,花木兰这次给刘芒改的称呼,兼容性还真不错,连红娘子也跟着用上了。否则,三个女人,一会“少主弟弟”,一会“大官弟弟”,一会“刘太守”地叫,刘芒准会被喊懵。
红娘子教训人,也是一脸妩媚可爱的样子。“太守弟弟,你大方、仗义,是好事。可是,也不能太大手大脚啊。毕竟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嘛。你说对不对?”
刘芒无言以对,低着头,嘴里“嗯嗯、对对、啊啊、是是”地回应着,希望用诚恳的态度,换来宽大处理。
同时被三个伶牙俐齿的女人围攻,刘芒毫无招架之力。他偷偷瞄向袭人,希望她能开口,替自己求个情。
袭人也正偷偷瞧着刘芒,眼神里,充满对刘芒的同情和可怜。见刘芒看过来,袭人赶紧低埋下头,手藏在几案下,冲刘芒摆了摆,嘴里低声嘟囔着:“不是我让他们说的……”
“鹅滴神呀!”佟湘玉终于登场了,“太守弟弟,你这样可是不行么!过日子么,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么!鹅是买卖人,体会最深么。钱么,不怕挣得少,不怕买吃穿,就怕不会算计着花么。”
说起挣钱理财,佟湘玉比花木兰红娘子高出不知几个档次,那叫一个专业!
刘芒接受着她的教育,心里暗自盘算:这佟湘玉,做客栈掌柜真是屈才啊!如果开个银行,就让她去卖理财产品!再弄个保险公司,让她去推销保险……
“鹅这小店,挣钱没有你们想地那么容易,全靠精打细算么……”佟湘玉现身说法,大有要在这同福驿开现场会的意思,“今儿没有外人么,鹅就让你们看看,鹅是咋一文钱一文钱攒出这个驿馆地么。”
说完,佟湘玉冲门外大喊了一声:“小妮子,把账本拿来么。”
房门一开,一个女孩捧着竹简账簿走了进来。
刘芒一眼认出,这就是是前几天见过的那个女孩,在院里抢白佟湘玉的女孩!
只是,那天的女孩穿着男装;今天,换上了女装。
女孩穿的,是很朴素的粗布衣衫,脸上身上,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