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山林,乾坤激荡。
罡风凛冽,索魄摄魂!
虎头枪寒光道道,袁朗杜壆笼罩在冷凝残影之中。
前番激斗,袁朗侯君集二人尚有抵挡之力,如今高宠虎威爆发,袁朗杜壆双战高宠,不过十余回合,招架已颇勉强,难有还手之力!
另一边,斛律光独斗马勥滕戡,马槊大开大阖,虎虎生威。
滕戡马勥,均长于地面短兵之斗,马上对战,弱了几分。
滕戡之强,在于和其兄弟滕戣的配合。两人兵器一长一短,攻守配合,极为默契。如今,兄弟滕戣惨遭腰斩,没了默契配合之人,滕戡所长也难以发挥。
而马勥,前番中了王伯当一箭,虽不致命,但也伤得不轻。
斛律光勇猛,马槊势大力沉,马勥每一次格挡,都牵得伤处酸麻胀痛。
接了几招,滕戡马勥已抵敌不住,勉力抵挡,不停后退。
斛律光大抖雄威,马槊裹挟起阵阵寒风!
“吼!”
那边,高宠猛地暴吼一声,錾金枪猛地抡向袁朗!
袁朗已知高宠力大不可硬敌,水磨钢挝短且细,不敢力抗虎头枪,只得拨马急退,躲过这威猛无比的一击。
高宠这一击,不过是虚招,他的目标,是旁边的杜壆!
一招逼开袁朗,高宠猛地撤回虎头枪,右手攥紧枪尾,左掌张开,平托大枪。
右手疾递,粗如手腕般的镔铁大枪,竟被高宠抖出九朵枪花!
普通人习武练枪,用韧性十足的木杆枪,才能抖出枪花。而高宠天生神力,又有举世无双之枪法。
錾金虎头枪在他手中,不仅有镔铁枪的威猛,更有木杆枪的灵动,神兵器灵仿佛被激活。虎头枪不再是冰冷的利器,而是附着了灵魂,可以自动饮敌之血,取敌之命!
“啊……”
杜壆大惊。
纷乱耀眼的枪花。哪一朵是实?哪一朵是虚?
九朵枪花,将杜壆全身笼罩在内。每一朵炫目的枪花,仿佛都有一支咆哮欲出的猛虎,每一朵灿烂的枪花,都仿佛是张开的血盆大口……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杜壆一咬牙,博命一赌。挥矛格挡一侧,寄希望另一侧是虚招。
“你,错了!”
高宠冰冷的语气,带着蔑视的嘲讽。
杜壆已无变招机会,蛇矛挡向的一侧,竟全是虚招!
“噗!噗!噗!噗!”
杜壆感到身上一阵冰寒!
肩、肋、腹、胯,连中四枪!
“呃……错了……”残暴一世的杜壆,绝望的眼神里,终于透出一丝可怜的哀求。
他用眼神哀求高宠。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要挡向另外一侧……
高宠仿佛看懂了他的心思。用冰凉的眼神回答他:挡另一侧,也错!
“而你,今世无缘参透枪中奥妙!”
话冷,枪更冷!
“噗!”
錾金虎头枪,直插杜壆心窝!
“啊……呃……”
錾金虎头枪,终于饱尝敌将鲜血!
而杜壆,像漏了气的皮球,瘫瘪下去……
“走吧!”
虎头枪微微一抖,杜壆如断线的风筝。飘了出去……
“啊……”
敌军大骇!
不论上党军,还是王屋山贼寇,都知杜壆凶狠霸道。
杀人如麻者,今竟成惨遭杀戮之人!
袁朗本欲挥钢挝再上。却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再无胆量上前,打马狂奔逃命。
另一边,滕戣马勥,双战本已难敌斛律光,突见猛将杜壆竟被挑飞在空中。哪还有心再战。两人打斗难有配合,逃跑却是无比的默契。
两匹马同时蹿出,标着劲地狂奔。
“要跑?”
斛律光并不追赶,冲着二人狂奔的背影喝道:“回头者,得活!”
滕戡只怕跑得慢,那肯回头。
马勥闻言,不自觉扭头张望。
却见斛律光已张开射雕长弓……
“啊……”马勥情知不好,赶紧伏身马背。
“咻!”
长箭疾飞,雪亮的箭头,在夜空中,仿似流星!
“噗!”
“啊……”马勥双手抱头,半晌,才确认自己还活着。生怕还有追命之箭,马勥不敢起身,扭头望旁边的滕戡。
旁边的战马,狂奔依旧。滕戡,也像马勥一样,趴伏在马背之上,不敢起身。
“吁……”
狂奔出几箭之地,马勥扭头看,除了远处溃败的手下,并无追兵,终于喘了口气,直起身来。
“滕兄弟,你还好吧?没追兵了……”
滕戡的坐下马,好像听懂马勥的话,突然前蹄暴起,在空中虚踏几下,发出一声嘶鸣!
“嘶律律……”
悲嘶过后,那战马后腿一软,庞大的马身,连同马背上的滕戡,向一侧瘫倒……
“啊?!”
马勥惊呼一声……
“啊……呃……”
马勥的喉咙仿佛被噎住了,发不出声,双眼暴瞪,盯着战马和滕戡的尸身……
一支长长的雕翎箭,竟穿透滕戡后心,箭没至羽,将滕戣的身子和坐下马钉在一起!
……
“高将军,穷寇莫追!等候少主。”
斛律光深通用兵之道。
虽然再败敌军,但仅凭如此少量轻骑,冒进追敌,极易遭敌埋伏暗算。且自己一部,激斗一日又疾奔一夜,也是人困马乏,需要休整。
打扫战场,清剿残敌。
寻适合处,扎下简单的宿营地。安排好哨位,刘芒刘伯温率领的步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