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失魂落魄。
时迁,第一个被自己召唤出来的历史人物。猥琐,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猥琐的程度,让人们总是忽略掉他曾屡立奇功。
时迁,唠唠叨叨,叽叽喳喳。
找他说事,正事儿说完,刘芒就会把他轰走。有他在旁边,没法干别的事,太烦人了。
他外出执行任务,刘芒千般惦记,万般担心,怕他出事。可只要他回来,却又巴不得他赶紧滚蛋!
可是,这一次,他却再也无法开口,再也无法在耳边叽叽喳喳了……
拉起队伍,征战四方,总会有伤亡。
刘芒想过会有人阵亡,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时迁竟这么走了。竟然是所有召唤出来,并归附到自己麾下的人物中,第一个离开的……
时迁,猥猥琐琐地来了,又猥猥琐琐地走了。悄无声息地,就像他的偷盗神技,好像根本没有来过,又像是来了还没有走……
……
刘芒,木然呆坐。
属下众人,无人敢上前劝慰。
燕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燕青是少主刘芒的贴身宿卫统领,是刘芒最亲近的人,让他去劝慰少主,最合适。
徐达走了过去,轻轻拉拉燕青的胳膊。“小乙……”
“别碰我!”燕青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突然大喊了一声,紧接着,泪如泉涌……
时迁和燕青,最早追随刘芒的二人,军中最丑和最俊的两个人。吵过无数次架,却是真正的亲如兄弟。
“怎么了?”史进林冲等人追踪李助、侯君集,赶了回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
“李助呢?”刘芒听到史进的声音,走了出来。出声发问,恨不得把李助的名字咬出血来。
“唉!”史进重重叹口气。
林冲赶紧答道:“密道太复杂。李助侯君集,溜了……”
刘芒面若寒冰。
一名小校低声向徐达禀道:“徐帅。贼寇已清剿完毕,俘虏如何处置。”
“杀,殉葬!”刘芒的话。冰寒刺骨。
“杀!”徐达果决地一挥手。
时迁,葬于王屋山巅。
陪葬品,百宝囊中所有道具,青铜柳叶小刀,还有刘芒数不清的泪。
刘芒手握金色小剑。发下誓言:“时迁,我欠你一颗李助的狗头!我发誓,要用这把剑,割断李助的喉咙!用他的头祭拜你!”
王屋孤峰,矗立群山之中。
此为坟冢,不枉时迁此生……
……
大军缓缓离开王屋山。
没有获胜后的喜悦和喧嚣,只有挥之不去的沉重。
刘芒命徐达和裴氏兄弟,带大军主力先行赶回长子。自己和秦琼徐世绩林冲史进等人,赶往猗氏。
猗氏,单雄信王伯当花荣得到消息。远出猗氏城,迎接少主刘芒。
猗氏众人早已得知时迁的死讯,也知道少主刘芒为此伤痛,没人敢在刘芒面前提及此事,只能在私下里,唏嘘几声。
“去天王岭。”
天王寨,已成废墟。
晁盖的坟冢前,摆满香烛贡品。
马勥,杀害晁盖的凶手之一,被押了上来。
恶终有报。马勥吓得早已瘫成一坨烂泥,甚至无法出声哀求。
史进林冲,跪在晁盖面前,痛哭不已。
“天王哥哥。害你的凶手,我们抓到了一个,那姓侯的杂种跑了。终有一天,我们要把他抓回来,挖心掏肝,给天王哥哥报仇!”
史进林冲哭诉完毕。跳起来,手握牛耳尖刀,扑向马勥!
凄厉的哀嚎、血腥的心肝,都无法令刘芒动容。
晁盖,虽然没归附自己,但他和时迁一样,是自己召唤出来的兄弟。他们的死,都重重撞击着刘芒心。
刘芒跪了下去。
盐池群雄,跟在刘芒身后,跪了下去。
“天王哥哥,我们少主来拜祭你了,您安心吧!下次,我们一定带上姓侯的杂种的心,来拜祭哥哥!”
刘芒一言不发,但他心底已默默发下誓言:血债,要让李助侯君集加倍偿还!
……
刚刚回到猗氏,留守在此的小校便上前禀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头戴着盐池一带常见的纱罩斗笠。
“主公,此人自称是中条山的人,说有密信,要当面呈送主公。”
中条山?白波军?
“我是刘芒。”
那人躬身呈上密信。
刘芒接过信,展开。信上只有两句话:我在中条山,派人在安邑与我联络。
落款处,没有署名,却画了一只蟹螯。
王猛?!
自平阳一别,再无消息,他竟然在中条山。
刘芒沉思片刻,道:“你带话回去,就说一切按信上的意思办。老单,给这位兄弟拿点跑腿钱。”
……
王猛,要求派人联络,一定有重要事情。
刘芒不能不重视,考虑再三,刘芒叫过徐世绩,将信给他看了。“懋公,你和史大郎暂时留在安邑,负责和此人联络。”
“这人是谁?”
刘芒没有告诉徐世绩,只是强调:“此人很重要,可以完全信任。他送来的消息,立刻派人快马送到长子。紧急事务,你可临机决断。”
“诺!”
刘芒的表情,始终凝重。众人知道,时迁之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单雄信等都是江湖中人,最重情义。刘芒对时迁的情义,令盐池群雄动容。单雄信等人敬畏刘芒的同时,又更多了一层亲近。
不过,众人都不想到看到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