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首尔大学冠岳校区的深处,已经进入了冠岳山中,青山环绕的小山谷中一栋两层高小别墅静静的立在不远处,一条弯弯曲曲的青石小道从车道一直延伸到别墅的院门前,小道两边是正在恢复青色的竹林,因为寒冬刚过,竹林显得有些稀疏,隐约间可以看到丝丝朝雾从后面的山上流淌而出。
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新鲜山林味道的空气,郑希夷对张善允说:“nuna,这的环境真不错,没想到首尔大学里还有如此清幽雅致的地方。”
张善允笑着踏上青石小道,“每个第一次来的人都是这么说的。这里是首尔大学特意为琴教授ni也许就去了成均馆大学了。”
张善允步履也并不快,很是悠闲的甩着手踩着青石小道做着深呼吸,郑希夷便也跟在她身后半步漫步而行。三月的冠岳山已经渐渐褪去冬天的萧瑟,远处的山林都已经郁郁葱葱,青石小道两旁的竹林也已经不再是枯枝败叶,嫩绿的竹叶星星点点的辍满了枝头,一阵山风吹来,小道上尽是竹叶噗落落的声音。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郑希夷低声轻吟着苏东坡的千古名篇,负手走在青石小道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张善允被他的诗句吸引,微微侧过身来注视着身后的少年,脸带微笑的听着他的吟哦。
郑希夷刚装完文青,见张善允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羞涩:“抱歉,善允nuna,这里景色真好,一时忘形了。”
张善允笑着摇头,继续沿着青石小道向别墅走去,郑希夷连忙快步跟上。
走到别墅院门前,郑希夷才发现门并没有锁,只是掩上而已,张善允轻车熟路的拉开门走了进去,郑希夷刚跟进来就看见院子里有两位老人一左一右站在草地上打着拳。
郑希夷左右看看,又向身后看看,发现四周没有其它人,张善允的保镖和秘书也都没有跟过来,全在车道那里守着。看看张善允,见她恭敬的束手而立,心里知道这两位中必然有一位是琴章泰教授,郑希夷也乖乖的站好军姿,只用眼睛看着两位老人的动作。
只看了一小会,两位老人便收了架式,又闭着眼睛平缓了一下呼吸,这才慢慢的张开双眼看了过来,张善允和郑希夷都不敢怠慢,立刻90度弯腰行礼。
“阿尼哈塞哟,郑希夷易米达,初次见面多有打扰,非常抱歉。”
“嗯,你就是郑希夷?”
郑希夷微微扫了一眼,说话的这位看上去要年轻一些,二八分的发型梳得整整齐齐,即使是刚刚打完拳也一丝不乱,着无框金丝眼镜的脸上线条明显,显然是个性格和脾气都比较刚硬的人。
“内,我就是。”
“知道我是谁吗?”
郑希夷一楞,哪有这么问话的,不过人家年纪在那放着,能在这里出现的也必然是韩国学术界大拿,郑希夷除了老实回话以外也没有别的招。
“很抱歉,我在韩国认识的人不多,所以并不认识您,不过我知道您不是琴章泰教授nim,大概是首尔大学的哪位院长或者校长。”
老人来了兴致,背着手走到郑希夷面前,“不认识我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道歉,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琴章泰而是校长。”
郑希夷微微一躬说:“您的形象管理很严格,不象是个研究型学者,倒更象个技术型官员,一大早能出现在这个院子里和琴章泰教授nim打拳的技术型官员,我想除了首尔大学的院长或者校长也不会有其它人。”
还站在草地上的琴章泰教授抚掌大笑,“郑云灿,怎么样?知道这小朋友的厉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