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主人说得铿锵有力,但西域诸宾都露出了失望之色,那表情的意思很明显:还以为你有什么惊天的计谋,最后却是这一招。
龟兹老头很不客气的连连摇头:“张白衣你的修为就像天上的星辰,高山的白雪,那是没得说的。但想以敦煌这点小地方对抗大唐,未免也太可笑了。”
白圣天说到这里,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不过张白衣若是能和北落的西羌人,南边的逻些人拉上关系,得到他们的支持,那情况就不同了。”
张天赐深深看了白圣天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儿讽刺的笑意,但他的语气却愈发的真诚起来:“好!不瞒白兄,天赐的确已见过北落冥神的使者,但天赐还要说一句。”他说到这里脸色沉了下来,带着一种愤慨的语气说道:“那就是,不论是北方的西羌人,还是南方的逻些人,和无耻的大唐又有什么不同,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吾等西方喧做那对付大唐的炮灰?”
张天赐说到这里,再次举起了拳头:“天赐以为,要想保住咱们西方万民的福祉,唯有靠自己的努力,求那些无耻的大国,都是自取灭亡!”
这句话瞬间又打动了不少来宾,西域诸国其实这些年来并不团结,大墟并层出不穷,早在承玄皇帝在位时,那西宛国就兼并了精绝,且末两个喧。更不用说一口气吞并了皮山,戒卢等四个喧的于阗了。至于西域诸国中实力最强大的龟兹,那胃口更是大,如今已有吞并四方的势头。
在这种情况下,联合起来应付大唐逻些,便如同镜花水月一般了。但张天赐所说的自我崛起,发奋图强的道理,却是这些西域强国一直做的美梦。
那龟兹老头白圣天此时已收起了嬉笑的面容,沉声道:“天赐你说的是很有道理的,但如何做呢?你真以为敦煌变成了白衣金山国,就能跟大唐对抗了?”
白圣天说着手指画了一个圈子:“你这敦煌在玉门,阳关两大关口之间,光从位置上来说,只需大唐两道军马齐出,北边的安西铁骑再动一下,你这敦煌一日之间就会被屠城的!”
张天赐默然无声,良久才抬头沉声道:“白兄别忘了敦煌之南的罗布泊,那里乃是死绝之地,只要进入罗布泊内,便是三百骑兵,我也可以与大唐周旋起来。”
白圣天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那罗布泊周边都是沙漠,就那点湖水能有什么用。纵有千军万马,想要躲起来那是没问题,但要与准备充足的大唐骑兵周旋,恐怕不可能。”
张天赐微微一笑,沉吟了一下,终于抛出了自己手中的王牌:“若是我以楼兰为基地呢?楼兰南靠罗布泊,西通于阗,北接西宛,车师,东连敦煌,扼西方商道之要冲。可进可退,若再有上万军马,便可死死拖住大唐。”
龟兹老头与西域诸宾都是睁大眼睛望着张天赐,自汉末以来,那楼兰之国早已化作废土,就连大隋,唐初军力最盛的时候,都不曾在楼兰站着。张天赐这可不是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