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了心爱的人,是唯一。”
另一边,宫中。慕容羽熙几乎是同时和慕容羽离接到了夏洛离遇害的消息,九州清宴的膳食厅里面,一桌子的菜,已经没有了热气。
“皇上。”周贵嫔端着粥碗,心疼的看着已经三天没有进过米饭的慕容羽熙。
“花见,是你。”慕容羽熙放下了奏折,虽然是温和的和周贵嫔说话,但是却是虚弱的。
“臣妾听闻皇上不食不寝,忧虑非常。”周贵嫔泫然欲泣。
周贵嫔,当年是慕容羽熙的书童侍女。后来了成了校书侍女,后来,便是成了皇上的贵嫔。一起度过了这么多年,她就在他的身后,远远地望着。
那就是夜久国的一座丰碑,永远不会倒塌。周贵嫔,也是第一次见到,慕容羽熙这样黯然失神的样子。
“花见,朕很难过。朕不知道,让她去了一趟高昌,她就再也回不来。朕,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慕容羽熙,脸色苍白,一口气,堵在喉间,就是出不来。
“皇上。”周贵嫔叹了一口气,即使是这样的伤心,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帝王:慕容羽熙。
“臣妾以为,人死如灯灭。您的心意,从来都是压抑在心里,不能释怀。此番,人已经故去,您还是耿耿于怀。若是泉下人有知,也会心疼皇上。皇上和她之间,想来,只是有缘无分。若是可以,上一炷香,便是了了吧。”
周贵嫔自小就是在宫中长大,皇帝就是她的天下。慕容羽熙这几天不悦,她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从来不干涉朝政,一颗心,从来没有离开。
“她真的,会心疼朕?”慕容羽熙是那样聪明的人,居然也会在这样的事情上纠结。
“皇上以为呢?”
周贵嫔自小便是随着教书的太傅,对于循循善诱,还是有着不少的经验。
“朕没有给她王妃的封号,没有给她安稳的能够留在慕容羽离身边的理由。甚至,朕都没有光明正大的得到她的心。是朕得不到,才这般难过。”
慕容羽熙就在此刻,大彻大悟。
“传旨,着,追封夏氏洛离为离王妃,厚葬。礼部全权掌管此事。”慕容羽熙的话一落口,便是小德子接旨。
“诺。”小德子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传膳。花见,你也留下来吧。”慕容羽熙便是放下了奏折。
“诺。”
膳食厅的桌子便是迅速的撤了下去。马上,新的菜肴摆上来。热气腾腾,各种时新蔬菜的味道散出来。周贵嫔便是在慕容羽熙身边,帮着布菜。俨然,是一双恩爱的夫妻。
皇后宫中。
庄颜君正在剪着一盆海棠花,她就像是这开的盛季了的海棠。那样的清瘦,那样的妖艳。她是皇后,便是剪着花枝,从容优雅。
“娘娘,明明是您看出了端倪,为什么一定要请周贵嫔过去?”程女官着人把海棠端下去。
“我若是说了,就是善妒。只能她说。”
庄颜君闭上眼睛,还能想到,新婚的那个晚上,慕容羽熙在红绡帐里低低的叫了一声:洛离。那两个字,就像是锋利的匕首,一直扎在她的心间。
虽然,他也很在乎她。但是,因为她是皇后,是所有的嫔妃里面,距离他最近的人,便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想要把她拿来和夏洛离相互比较。
她要是去了,当着慕容羽熙的面说:你忘了她吧,我才是你命中注定的人。恐怕,慕容羽熙会从此疏远了她。
这海棠,开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