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过了太后的寿辰,夏洛戟,终于再次回到了南疆。慕容羽熙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却是对着满朝臣子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朝,可用的良臣,只有两人,一人,是晟王殿下为朕引荐的玄机居士,另一人,就是为朕镇守着南疆门户的夏洛戟。”
那种失望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自己已经变老了的美人。可是,慕容羽熙实实在在的看得人是赵丞相。
赵丞相已经听从了赵太后的话,没有再犯过慕容羽熙的忌讳。但是,慕容羽熙却是不断地再找着他的麻烦。
“玄机居士,你看看这满朝臣子,谁是忠臣,谁是奸臣?”慕容羽熙再次看着赵丞相,毛骨悚然。
“回皇上的话,小臣昨晚梦中偶然得了神仙指点,就得到了皇上如此盛赞,真是惶恐。若是说忠臣,自然是皇上的同胞兄弟,晟王殿下。深居简出,一心为皇上纳福。至于奸臣还请皇上恕罪。”
玄机居士,居然是这样的遮遮掩掩。
“但说无妨,在这高高的城楼上,朕看到的是清明的天下,也想要诊治好这万里江山。朕想要知道,神仙到底是怎么说的。”慕容羽熙玩味的看着众位臣子。
赵丞相看着慕容羽熙的眼睛没有继续看着他,才松了一口气。
“谢皇上。这奸臣,就是赵丞相。恐怕府上的金银,称得上是富甲天下。小臣昨夜梦到的,正是神仙领着小臣进了赵丞相家中的暗室,里面纸醉金迷,胜过皇宫。”玄机居士这一席话,可是害惨了赵丞相。
丞相虽然是统领百官,但是,俸禄也是有限,怎么能够纸醉金迷胜过皇宫。
“臣冤枉,臣冤枉。”
赵丞相便是赶紧跪下,可是慕容羽熙已经不再看他。冷冷的对着旁边的周御史说:“抄家,朕想要看看,奸臣的家里,到底有多少金银财宝。”
“皇上,求您念在老臣一生为国为民的份上,不要抄家。”赵丞相已经不能相信,这是他从小抱大的侄儿。
居然要抄家。
“若是真的为国为民,朕自然是会给老丞相一个公道,不过,要是这天下最大的米虫,朕怎么能够姑息?”慕容羽离并没有立赵蓉儿做皇后,也没有让赵家拿着另一个女儿赵莲儿去拉拢官员。
此时,就是连根拔起赵家最好的时候。
慕容羽晟,看着眼前的一切,皱了皱眉。这不是他预料的结果,赵家迟早是要收拾,可是,不是现在。
马上,查封了赵家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后来,直到这个朝代都不存在了,世间还流传着这样一个段子:荒三年,涝三年,等到赵家开了仓,天下风调雨顺又三年。
意思就是,不管是洪灾还是旱灾,有了查封赵家的银子,便是有了能够度过灾害的法子。可见,赵家这么多年,贪污了多少银子。
“你不该,你不该这么着急,皇儿,他是你的舅舅。是一手扶着你坐上皇位的丞相,你怎么能对功臣赶尽杀绝。流放三千里,他如今,已经是这把年纪。”赵太后就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鬓角的白发三千,眼中浑浊的泪水掉下来。
“除尽贪墨,从赵丞相开始。”慕容羽熙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下面就连一个蒲团都没有。
脊背挺得笔直,即使是跪着,他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他也是夜久国唯一的统治者:慕容羽熙。
另一边,慕容香香刚刚从贵妃宫中走出来,赵蓉儿知道了全家流放之后,便是连求情都没有来。她知道,求情只会让慕容羽熙更加讨厌她。
到底,她还是慕容羽熙的亲表妹。便是用了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悬梁自尽。好在后半夜,有宫女进去救下来。现在还是半死不活,那样的凄惨,没有人会怀疑,她是想要做给人看。
只是希望,慕容羽熙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够给赵家一点点的活路。
慕容香香和这位表姐,还算是有些情分。便是为赵家的今日,感到不值。
迎面遇上了将要出宫的玄机居士,青衫飘飘,仙风道骨,完全不像是宫中世间的人。另一个人,有着更加出尘脱俗的气质,只是,另一个人已经去了她不能抵达的远方。
“玄机参见香香公主。”玄机居士眼中亮的像是星辰。
“看看你干的好事,让我舅父家中,如今家破人亡。”慕容香香自小在庵堂里面长大,不知道民间的疾苦。只知道,如今,舅父一家,是天下最凄惨的人。
“除尽贪墨,从赵丞相开始。公主,玄机无错。只是,公主,乃是皇室中人。不能用自己的好恶来决定旁人的生死。”玄机行了一个道家的礼,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看到慕容香香那张脸,便是不说了。
“你说的好听,就是要这样让人家破人亡?我要去求母后和皇兄。”慕容香香说着就要走,谁知道,脚还没有踏出去一步,就被玄机居士拉住了。
慕容香香不喜欢香料,但是衣袖上面的淡雅的熏香加上自己本身清丽无双的气质,像是月亮一样让人着迷。
曾经,她以为,她才是庄西的绝配。
“公主,你的舅父,只是流放,可是,那些百姓,却是被逼到了卖儿卖女。你的舅父,已经是丞相,但是,却是那样的贪婪,他再贪下去,你觉得,他想要的是什么?”玄机居士慌张之下,便是说了这样的话。
慕容香香怔住了,再贪下去,可是天下。已经是丞相,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就是在觊觎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