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艘船孤零零的在海上漂泊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尤其是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天下,再也没有了依靠。
再高的权位,再多的财富,当滔天的巨浪打来的时候,一切都会成为过眼云烟。明明看上去,感应到的黑洞就在不远处,可是总也到不了。
“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离王殿下,闷死了。”夏洛离每天钻在厨房里面做东西吃,越发的脂肉雪白,却没有见得胖了。
“要不,我们生个孩子?”慕容羽离懒洋洋的躺在甲板上,实在是清闲的厉害了。船,已经行走了八天,却是没有一点接近黑洞的样子。
夜色就像是掉进了乌起码黑的油漆桶里面的感觉,已经熟悉了。大不了,多点山几盏灯。船上的淡水非常充足,两天以前,还下了一场雨,就更加充足了。慕容羽离和夏洛离在前面的甲板上,两个仆人和燕儿非常识趣的在后面的甲板上,没有响起来铃铛,他们是不会过来的。
“讨厌。”夏洛离做了一个鬼脸。
已经没有必要摆着架子,整个茫茫的大海上,难道摆给水神看?
夏洛离便是宽松的长裙,自己改装的。没有了高束腰和高高的领口,方便行动。至于头发,一点珠翠都没有,散在身后。光着脚走在甲板上,海风吹过,就是超尘脱俗的仙子。
慕容羽离抓着夏洛离的脚,一拉,两个人便是仰面躺倒了。夏洛离的脸红的在朝阳下看的清清楚楚。
碧水,蓝天,美人。白云相迎,女子含羞。就在此刻,慕容羽离有一种此生此世都不想回到夜久国的冲动。吻着夏洛离的唇,抱着她的腰,就像是全天下都在手中。
“殿下。”夏洛离轻轻推开了慕容羽离。“我们的孩子,撒什么名字好?”
每天这么悠闲,时间没有拿来钻研学问,都拿来研究怎么生孩子了,夏洛离一想到,脸都是红的。
“我们的孩子,当然是我来取名字。还没有想好,先生出来吧。”慕容羽离已经站起来,一把就把夏洛离捞起来。
公主抱,在船上,还真的有一种别的感觉。
船又走了几天,夏洛离明显感觉,黑夜的时间,似乎变长了。慕容羽离以为是夏洛离睡眠的时间变短了原因,但是,重新调整了玉漏,这才发现,黑夜的时间,真的变长了。
不知道,变长了的时间,到底意味着什么。
当茫茫的夜色一点一点吞噬了光明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这才是渐渐地接近了那个深不可测的黑洞。放松了的神经,这才是一点一点的重新警惕起来。
只是,两个人已经淡薄了,面对变换的风云,毫不畏惧。两个仆人,本就是离王府上的死士,燕儿见惯了风浪。看着两位主人每天都是调笑自若,便是再也没有了担心。
见到的,也是少有的天下奇观。
“殿下,我不想睡。”夏洛离辗转反侧,怎么都不想睡,伸手拉住了慕容羽离的手:“我们今天晚上,别睡了好吗?”
夏洛离虽然没有感应到任何的危险,但是,却是满心里面都是不安,那种不安,能够把一颗本来已经安宁的心搅动的乱七八糟。
慕容羽离惯来沉稳,便是轻轻地拍着夏洛离的背:“没事,睡吧。有我在。”
过了好久,才能听到夏洛离浅浅的呼吸声。就算是睡着了,也是浅浅的睡眠,随时保持着警惕。慕容羽离也是明白的,现在,晚上已经越来越长了。
可能,所谓的天灾**,黑洞会吞噬夜久国的一切,就是因为,黑洞会带走光明。万物生长,离不开光明,这就是,夜久国会被吞噬的原因。
眼看着夏洛离的呼吸已经匀称了,慕容羽离这才和衣浅眠。即使是浅眠,依然是进入了梦境。
梦里,繁花似锦,真实的像是一个触手可及的世界。慕容羽离只是一俯首,就能摘到美艳的花朵,闻过去,还有着淡淡的清香。
在海上的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闻到过鲜花的味道,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一种**。正在花丛中流连的时候,夏洛离居然就在身边。
慕容羽离的眼睛几乎是湿润了,因为,这片花海,是很多年以前,他最熟悉的地方。眼前的倾城倾国的美人,发上的珠翠反射着太阳的光泽,美艳的不可方物。
当年,夏姬进宫的时候,背负着的,是南疆第一美人的名号,多少人反对,即使是多年以后的夏洛离,像极了夏姬,都没有赞誉高过夏姬。
“羽离。”夏姬的手缓缓伸过来。“我的儿子,已经长到了这么大。”
眉目间流转的风情,春风化雨一般,能够把所有的冰雪融化。夏姬只是淡淡的神色,慕容羽离千年深不可测的眼睛里,便是有了融融的暖意。
“母妃。”慕容羽离也伸出了手。那是只有夏姬才有的柔软和味道,母亲才有的感觉。即使慕容羽离已经成家立业,离开夏姬十几年,但是,那种熟悉的触感传来,记忆就会铺天盖地的传过来。
“羽离,你看,这里多好。留在这里,一直陪着母妃,好不好?”慈眉善目,就是九天仙女下了凡尘,一双眼睛里面,清澈透明就像是流水缓缓浮动。
慕容羽离动心了。
“母妃,这些年,你还好吗?”慕容羽离从来没有相信过,最疼惜他的母亲,会撒手人世,真的再也不管他。
“羽离呢?”夏姬的双手间,几乎有着风雨在闪动,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