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研磨,我来写。”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容羽离就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就像是巨大的太阳,抚慰着众生。
夏洛离手上一抖,脸上紧张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
这时候的夏洛离,正在一个很绕口的鑫上面纠结。怎么都没有办法写出来,没文化,真可怕。有了机会之后,她一定要和慕容羽离好好学学写字。
就算做不到博古通今,也想要凭借着真才实学能够和慕容羽离刚刚好能够相配。
慕容羽离的手,已经触到了笔,夏洛离顺从的站起来。慕容羽离的字迹,遒劲有力,简直就是一件件的艺术品。这在京城里面的书画斋里面,怎么都在三百两银子以上。
但是,看着慕容羽离写的信件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关于家里面的十两银子怎么分配。两三间的瓦房怎么处置。越看,越想要笑,越觉得慕容羽离十分的可爱。
“多谢离王殿下。”
看着行云流水的字迹,被一个个已经没有了生的希望的人捧在手中。但愿,能给一点点的安慰。
在南疆的这些天,越来越能够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平凡的生活得来的不容易,不知道,这些道理,两个小儿女能不能够明白。
很多年以后,夏洛离和慕容羽离已经不在南疆。这个国家都遗忘了曾经的这场大战,但是,依然能够记得,曾经有一个亲王,曾经有一个王妃,这样的纡尊降贵。帮助过在瘟疫中饱受折磨的人。
“累不累?我给你倒杯茶。”夏洛离看着慕容羽离写了两个时辰,脸上居然没有一点的汗珠子。
“你不用忙啦。休息一下。”
明明是慕容羽离一直在费劲,但是,却是让夏洛离坐下休息。这时候,已经到了最繁忙的时候,整个军营里面,还有着不少病人陆陆续续的被送进来。看起来,狰狞而且恐怖,不少刚刚还在好好说话的人,已经是人事不省的睡着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瘟疫。只是一个晚上,怎么可能?”夏洛离对着慕容羽离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也需要一点点时间的积累。骤然出现的瘟疫,恐怖,迅猛。夏洛离能闻到空气里面腐烂的气息。
还是在作呕。
“你怀孕了吗?”慕容羽离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没有。因为这个味道太恶心了。”夏洛离看着别人都没有事,以为是自己矫情,但是,转念一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事情。
已经到了中午,夏洛戟已经派人过来传膳。
一路上,人员的往来,已经比刚才少了很多。就算是到了夏洛戟的大帐前面,守卫现在也已经布巾遮住了面孔。一个个的人,就像是蒙面大侠一样。要是不熟悉的人,根本不能因为看了一眼就认清楚。
空旷的大帐里面,只有夏洛戟一个人在自斟自饮。看起来,华美而且落阔,违和感在于少了一个人。夏洛离几乎是下意识的问:
“花兮呢?”
那个温文尔雅的女子,居然也会用逼婚这样的手法。但是,现在情况危急,却是夏洛戟不接受。一看就知道,夏洛戟咀嚼了花兮。
“走了。”夏洛戟从酒中抬起头,金灿灿的阳光下。夏洛离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夏洛戟,居然是在笑着。
这样的笑容,非常苦,但是美轮美奂。看得让人心疼不已,一颗心都要碎成了几瓣。
“走了,哥哥为什么不能留下爱她?”夏洛离三步两步走到了桌子前面,也倒了一杯酒。慕容羽离负手而立,看起来十分无奈。
花兮,曾经算过命。她的命,贵不可言。夏洛离曾经想过,这样的女子,到底应该是嫁给了谁。当看到花兮和夏洛戟站在一起的时候,以为,花兮会成为夏洛戟的妻子。
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我要是马革裹尸还。难道,要让花兮一辈子等我?”夏洛戟真的是笑了,能看出来弯弯的眉眼。就像是一把上好的剑,已经开了锋,百转千回烨烨生辉的好看。
花兮,果然是命中注定的人。是夏洛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
“哥哥是不是还在惦记着墨阳公主?”夏洛离像是在倒着豆子,一点都不给焦急的想要问一句话的慕容羽离机会。
“已经过去了。”夏洛戟还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整颗心第一次这样痛。慕容玉墨出嫁的那个季节,他在城楼上**。
箫声断了,玉箫摔碎。就再也没有了那种心痛,一辈子,只爱一次。剩下的时光,就要全部放在南疆。
“过去了,这就对了。应该赶紧把花兮找回来。”夏洛离循循善诱,但是,夏洛戟却像是不为所动。
“这场疫症,来的实在是蹊跷。军中,已经死了八个人。”一谈到战事,夏洛戟的一张脸,重新变得无比的锋利。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疫症的问题,我已经在着手想办法。但是,终身大事的问题,可是要你自己想办法。”慕容羽离一向是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是要一鸣惊人。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夏洛离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话。对上慕容羽离的眼睛,便是一笑。
因为实在是太恶心,虽然是传膳。但是并没有吃饭,喝了两杯酒,便是离开了。休息的帐篷里面,还有些点心。随便吃了一些,便是歇了。
慕容羽离却还有重要事情要做,并没有午睡。
就算是情势危急,夏洛离也不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