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摸到了一堵墙。慕容羽离扶着墙根说:“这里是听香水榭后面的围墙,只要翻过去,我们就能回到离王府。”
夏洛离抱住了墙,从来没有觉得,一堵墙能够这样亲切。“真的?”说着就准备往过翻。
到底是亲王的宅子,高墙大院。夏洛离踩在慕容羽离的肩膀上面,才勉强够到了墙头,然后蹲在墙头,接应慕容羽离。
墙下面是波光粼粼的水面,离王府上实在是太大了,压了半条街和差不多整个后山。这湖,也给生生的围了进来。
“洛离。”慕容羽离一把抱住夏洛离,吻上去,直接自己向后摔下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水光铺天盖地的蔓延过来。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我似乎只是活在你一个人的心里面。下坠的力道让夏洛离不由自准抱紧了慕容羽离,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却是心里面滑过了整整一个世纪。
“噗通。”一声,两个人落水。
强大的冲击力致使两个人被迫分开,夏洛离水性不好,眼睛睁不开了。好不容易才到了边上,能够勉勉强强站着。
慕容羽离哪去了?
夏洛离看着光亮的水面,没有波纹,没有生气。一颗心似乎沉到了底面,“离王殿下,慕容羽离,离王殿下……”
不顾自己不通水性,直接往里面走着。这一喊,惊动了府上在听香水榭守着的侍女眉儿和蒋舒,点上了灯,赶紧找了起来。
彼时,皇宫里面。
层层明黄色的纱帐被挑起来,雍容华贵的妇人还没有卸了妆。那妆容,正好把盛怒给掩盖了起来。
“皇儿今天去晟王的宴会,可开心?”太后把一碗茶汤放在桌子上,响动不小。显然是气的不行,旁边的女官方若眉色一紧。
“当然开心。儿皇给弟弟晟王赐了一桩上好的婚事。朕娶得是夏家长女,羽离娶得是三秀,那么,羽晟便也娶了夏家的女儿,这可是件历朝历代以来都没有的大好事。朕真的非常高兴。”
慕容羽熙眉飞色舞,明明知道太后已经生气了,却是答非所问,装作不知道。
“可还真是姐妹同心,兄弟同德,你那两个弟弟很感激你吗?”太后冷笑一声,差点没有把茶汤扣在慕容羽熙的脑袋上面。
“朕的兄弟和睦,母后不开心吗?”慕容羽熙直接反问,太后坐着,慕容羽熙站着。长身玉立,居高临下。
“你们兄弟和睦,就要拿哀家的兄长开刀吗?”
太后终于忍无可忍,先挑破了这道窗户纸。当今的丞相,是太后的亲哥哥,经营了半辈子,才为赵家谋到了今天的权位。
慕容羽熙今天摆了这样一道,显然是把数十年的努力都毁了。
“母后,您只知道护着您的哥哥,可是,您哥哥府上的家奴,要杀朕。这是没有任何抵赖的。”慕容羽熙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难道母后只相信哥哥,不相信儿子吗?”
久在朝堂里,后宫中,对答之间,就是把匕首丢来丢去。
“皇帝,你好好的审一审,这件事情,不能这样平白无故的冤枉了你的舅舅呀,他是丞相,以后还要如何统帅百官?”太后看着皇上的态度比较强硬,这才放缓了语气。
小德子从门外悄悄地进来,在已经坐下了的慕容羽熙的耳边说了点什么。太后的眼睛瞬间冷下来,滚烫的茶汤,也像是没有了温度。
“母后,居然在羽离走的路上,埋伏了炸药。您就那么想要羽离的命吗?他也是您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慕容羽熙拍案而起,几乎是怒不可遏。上次,遭到不明人的刺杀,不管是太后还是晟王,都没有单独行动的本事。他虽然没有发作,但是暗中派人开始保护监视着离王。这一次,必然是太后做的无疑。
“感情,先帝在时,你们三个,他可是一视同仁的。若不是夏姬犯错,羽晟年纪太小。这个皇位,恐怕,还轮不到你来坐。”太后倒是不怕,“皇帝,这是天意,怪不得别人。现在,你根基不稳,他们虎视眈眈,哀家,只是想要给你扫清障碍。”
“母后也知道天意,逼着朕的双手沾满了兄弟的鲜血,就不害怕遭到天谴吗?”
慕容羽熙甩袖而走,不顾太后还在等着,等着想要皇帝给赵家一个机会。狡兔死,走狗烹。当年,皇帝能够登基,可是多亏了有他那个治世能臣的好舅舅。可是,久在高位,恃**而骄,就很难再留着了。
“传最好的太医,到离王府山。宫中的雪莲人参,随便取用。即刻摆驾离王府。”慕容羽熙简短的下了命令。
他的话,再短,也是圣旨。小德子不敢推迟,赶紧去办。
赵家和离王府上两头失火,太后和皇帝母子应接不暇。显然,皇帝在乎离王的生死,巴不得赵家一次被扳倒。看着皇帝走出门,太后压制的怒气再也忍不住。茶碗掼到了地上。
天家皇子夺嫡,哪次不是只有生死两条路。先帝只有一个兄弟,那个兄弟最后也是不得善终。熙儿终究还是太年轻了,看不到这两个弟弟都不省油的灯。
太后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说:“方若,给哀家盯着离王府,要是离王殿下死了,可要给离王好好追悼一番。”
满屋的丫鬟都跪下了,方若弱弱的答了一个:“诺。”
青纱帐里,太医跪在**前,诊脉。**上的人,面色如同一张白纸,淡淡的,似乎一吹就破了。府上两个有着名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