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离看了看孩子,脸上都是笑容,眼睛里面却是有些累了。在孝子的面前,不用伪装。
“殿下,黛妃姐姐想要见你。”夏洛离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这孩子,像我。”慕容羽离说了这样一句,便是进去了。
生了孩子,黛墨憔悴的像是一张雪花白的宣纸,只要一用力,就能把她整个人撕碎了。
“殿下。”唇上没有声音,只有摆出来的形状。
“我在这里。”慕容羽离握住黛墨的潮湿的,还沾着汗水的手,上面的蔻丹,已经因为过度的用力,磨损了。看上去,像是已经不锋利的剑刃,也是,生了孩子,心也没有那样锋利。
“留下孩子。”
黛墨强撑着精神,说完这一句,便是扎扎实实的昏倒了。
“墨儿。”
多久没有听到过慕容羽离叫她墨儿了。只是,意识涣散,已经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慕容羽离赶紧出去叫大夫,他的眼睛里面,刮着一场盛大的风暴。
黛墨,她强撑着一口气,她说的是:留下孩子。
晚间,夏洛离刚刚准备和慕容玉墨说一会子话,准备睡了,但是,却是秀成院派了一坐撵来接夏洛离过去。
慕容玉墨缓缓地翻身,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嫂子,你过去吧,别回来了。”
这,真是个孩子。夏洛离没办法,总不能拒绝离王殿下,只能起身,披上了大披风。就连衣服都懒得换,反正,过去以后,还要脱下来睡觉。
慕容羽离不是粘人的人。这样急吼吼的叫夏洛离过去,是为了什么?
夜色凉薄如水,因为下过雨,烟气一胧,夏洛离一个喷嚏打的震天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刺客来了。
“你看看你,哪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慕容羽离嫌弃的不行,可是却把他贴身用的汗巾已经递过来。
“你是不是想要侍寝,就连衣服都不穿了。”一进门,夏洛离就把披风一甩,装备往**上蹭。又被慕容羽离一句话噎死了。
“殿下,现在已经是什么时辰了?有什么话,能不能睡着了再说?要是再不睡觉,我会老的很快的。”夏洛离看着慕容羽离的词汇量大了不少,真是孺子可教。
“睡着了,是去你的梦里说,还是去我的梦里说?”
慕容羽离,居然能问出来这种问题。夏洛离的睡眠,算是醒了,好吧,殿下,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就在这里。”夏洛离已经爬**,把自己裹起来,顺手一指地上的矮凳。意思是,慕容羽离,你要是谈,那你就坐那儿,不想谈,我倒下就睡着了。
“好吧。”慕容羽离嫌弃的看了一眼那个矮凳,那是洗脚的婢女伺候的时候坐的地方。
夏洛离,真是被**的无法无天了。
“你是不是,想要离开了?”
慕容羽离迈着方步,踱来踱去,一双剑眉,小刀子一样。夏洛离不知道是说实话,还是说假话。但是,那眼睛一剜过来,夏洛离身上一机灵。马上说了真话。
“想要离开了。”看着慕容羽离笑了,夏洛离赶紧追问:“你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告诉你。”
“你看看你最近看的什么书,不是《海国图志》就是《天工开物》,一个是介绍四方各国的风土人**文地理,一个是介绍自然耕作衣食制备。就你的水平,一直停留在志怪上面。你说你,多想走,都亲自找地方了。”
慕容羽离,青丝鞋上面,沾着不少的水渍,想来是刚刚夏洛离没有过来,他就一直在门口等着看着。
“殿下可真是细心,我想走,你会放了我吗?”既然打开了天窗,就说亮话。
“你看看你,白吃白喝那么长时间,好意思一抹嘴就跑了?”说实话,每当慕容羽离耍赖的时候,夏洛离就以为,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不太好意思,可是,我也给你当了那么长时间的丫鬟,早就还清了。”夏洛离是夏家的三秀,她做了苦工,便是真的受了苦。
“那里还的清?你知不知道离王府上的东西多贵?”简直就是无赖到底,本来还感动一下,离王殿下在百忙之中,还抽空关心了一下夏洛离这个未成年人的教育问题。
现在,可是被离王殿下的无赖态度,折服的体无完肤。
“你说吧,怎么才能还清?是不是我还要接着当丫鬟?”夏洛离斜着眼睛看着慕容羽离,似笑非笑。
“不知道,等我想到了告诉你,睡吧。”
慕容羽离倒是变得挺快,自己去吹灭了灯,然后过来睡觉。夏洛离懒得理他,自顾自往里面挪了挪,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夏洛离听到有人在屏风外面小声的说话。好像是,黛妃娘娘不见了。
黛墨不见了?
夏洛离几乎是从**上弹起来的,脑袋像是被棒槌重重的砸了一下,竖着耳朵在屏风后面听着冯叔说话。
原来,黛墨真的不见了。
这个养尊处优的女子,刚刚生了孩子。她居然为了躲避府上的眼睛,愣是从自己的房里爬到了后门,逃走了。刚刚下过雨的地上,夜间阴冷潮湿,黛墨虚弱的喘息声犹在耳边。到底是什么,让她非要逃走不可。
慕容羽离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必须追回来。让燕云十八骑亲自去找。”
“殿下,十八骑万万不能动。”一向不轻易下跪的冯叔,居然是跪下了。
燕云十八骑,夏洛离从来没有听说过,慕容羽离的手下,还有这么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