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王府上寂静无声。
“你看你的府上多好,安安静静,吃饭都香了。”夏洛离一手捻着菊花,一手端着茶杯,烹茶,煮饭,这些事情,她也做了不少。
只是功力欠缺,往往慕容羽离还是喝了婢子烹的茶。夏洛离做的,不过只是个心意,浅浅的尝一口,也就算是领了。
倒是离王府上的花木,因为浇灌的都是有名的茶水,便是郁郁葱葱。尤其是木槿,朝开夕落,反而是多了不少风情,颜色越加的妖冶。
“外面可都是说本王惧内,府上的姬妾,都被你赶跑了。你看看,你怎么赔偿本王?”慕容羽离**亲王的名号可不是白白流传出来的。
顺手就把夏洛离拉过来。
夏洛离前一秒,嘴上还夸着:“秋茶虽然不如春茶香甜,但是入口绵长,真的别有一番风味。这个季节,能有了第一批的秋茶,也算得上是有了口福。”
下一秒,却是慕容羽离已经挡住了漫天的光华,就像是无边的花雨飘飘洒洒的湮没了整个天空。那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里面,这一次,夏洛离看得十分的真切。只有着她一个人的影子。
而这一双眼睛,也只有慕容羽离一个人会有。眼睛里面灼灼的光华,便是被亮白的眼皮遮盖。看的不真切了。长长的睫毛似乎也是有些紧张,居然是微微的抖动着。
冷泉幽咽冰山凝,温泉水滑洗凝脂。
夏洛离自己都不知道,脸上已经是一片红晕。脑子里面,想着那样香艳的词句。
檀郎玉貌,是不是也不过如此。夏洛离突然发现,在这样近的距离里面,几乎能够听到慕容羽离的心跳。就像是把千山万水,走成了一步之遥。
闭上眼睛,一寸一寸**。感情的世界天塌地陷,鲅鱼簪子已经落在了慕容羽离的手中,一划,就是瀑布一般的长发散成了初秋里面的三春晖。
“慕容羽离。”
夏洛离坐在石凳上面,却是不敢动了,慕容羽离的手时不时划过头皮。夏洛离怕痒,冰冷的玉质慢慢把头发梳起来。
“你说的这个茶,味道确实好,不过,以后能不能时常喝一杯?”
慕容羽离真是逗,居然是把一杯这两个字咬的十分重,还看着夏洛离似乎是抹了胭脂一样光润的小嘴。
“不要。”
夏洛离虽然还记得刚才的感觉,却是一口回绝了。女子就是这样,矜持着硬是要把良人推出去。
慕容羽离往夏洛离的脑袋上面拍了拍,这个发型不错。不会随随便便掉下来。慕容羽离虽然很满意,当沐管家和玉笔用不一样的眼睛看着夏洛离,夏洛离就知道这位并不懂得怎么给女子梳妆的亲王到底做了什么。
“真的不要?”慕容羽离故意这么问,夏洛离却是不说话了。
“哥哥,见到了玉墨怎么办,玉墨和哥哥到底发生过什么,玉墨便是非君不嫁。”夏洛离迅速转换了话题。
“我怎么知道?”
慕容羽离有时候,还真是可爱,五个字就打发了夏洛离。但是,世界上的麻烦却是不找自来。公主出嫁之前,还有一件十分提高身份的事情。那就是以皇上的名义宴请百官,持君主的礼节。
简直就是当了一天的皇帝。
夏洛离不得不像是慕容羽熙迎娶庄颜君的那时候,穿了一身的礼服。层层叠叠,累死了。其实,当一个有钱人也不好,时时刻刻可要把珍珠宝贝,绫罗绸缎挂在身上,恨不得让别人都知道他最有钱。
可是,年纪大了,或者是偶然患病,戴不动了,就会比较麻烦。
夏洛离往耳朵上面,自己挂两个耳环。都是上等的翡翠,镶嵌着寒光凛凛的白银。就是挂在脖子上面,都十分的健硕。两只耳朵,其实非常累。
“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耳朵上面打两个洞,我觉得我的眼皮都被拉下来了。”夏洛离虽然嘟囔着,但是玉笔却是开始给她上妆了。
“那是因为身上的金子没有地方放了,就挂在了耳朵上面。”慕容羽离的装束比较简单,就是玉冠束发,腰间挂着盘囊,玉扣,剑钩。玉树临风的公子便是踩着云朵一样走到了眼前。夏洛离眼中的慕容羽离,美好的就像是从最好的锦绣上面裁剪出来的一段风景。
“今天的胭脂不错。”
慕容羽离慢慢的接近,像是在专心看着夏洛离的嘴上,嫣红的胭脂,有着花朵的香气,淡淡的抹了一层。嘴唇的纹理清晰,像是花朵上面有着露水,娇艳欲滴。
十七岁的夏洛离,已经像是花朵渐渐长开了枝叶,美不胜收。
“没,很寻常。”夏洛离眼睛一乱,伸手挡住了自己的嘴,照着镜子,接着上妆。
宫中,宴会。
此番宴会,说大不大,因为来的宾客只有不到三十席位,都是宗室,殿臣这些皇帝的肱骨之力。说小也不小,因为这些人的官位都在从二品以上,不少都是手握重兵。皇帝最喜欢的言官周江,因为官位太低,都没有出席。
人少,就越发的显现出来有些人芝兰玉树,人见人爱,比如慕容羽离。也越发的显现出来有些人面目可憎,招人厌恶的紧。比如正在对面的席位上面谈笑风生,拉拢着慕容羽晟和齐王的赵丞相。
“公主到。”
自从有了高昌的这门亲事,慕容玉墨的身价倍长,已经成了宫中最贵的公主。慕容香香本就不屑于,这样的诚,她便是没有来。
十六岁的慕容玉墨已经找到了天下间最好的亲事,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