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面,已经开始布置,一派欢天喜地。慕容玉墨新的嫁衣已经改好了,尤其是上面的那几个南珠,璀璨夺目,颗颗圆润饱满。
“玉墨,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伤害你。哥哥会保护你。”慕容羽离拿出了一支红宝石步摇,插到了慕容玉墨的头上。
“能手刃凶手,全靠哥哥。只是,玉墨以后就要离开夜久国,恐怕此生很难再见到哥哥。除了母妃,便是哥哥最疼爱玉墨,不知道此后,到了高昌国,还能不能遇到像是哥哥一样的人。”
慕容玉墨泫然欲泣。伤害她的人已经死了,便是不会再做恶梦,梦到自己被人围追堵截,亮着银光闪闪的刀子,非要自己的一碗血。
“你呀,明明已经嫁给了高昌国最优秀的男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夏洛离也在内室,帮着慕容玉墨挑着首饰。
“明明是天下间最好的男人娶了嫂子。”
慕容玉墨破涕为笑。皇上和皇后正在大殿之上,和泊莱茵商量着婚事的具体事宜。两国联姻,最重要的就是体面,就是相互之间能够给的好处。
“那,我这就让给你,你敢不敢嫁?”
夏洛离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慕容羽离只是嘴角一抹笑容,他是个男子,却是在为妹妹的婚事准备着首饰。却没有觉得大材小用,可能,这也是幸福。
泊莱茵的马车行过闹事的拐角,正好和一匹高头大马相遇。狭路相逢,泊莱茵的车驾不能迅速通过。
“我们给他让路吧。”
泊莱茵却是隔着车帘下了命令。
“殿下,是他挡了我们的车驾。”
“闹市之中,策马而行,便是有着急事。况且,这匹马气势不凡,不是民间的马,想来是军队或者是官邸所用。便是公务,这里是夜久国,我们是客人,自然应该客随主便。”泊莱茵只是隔着低矮的车帘的下缘,便是做了这样一番结论。
“诺。”侍从便是开始移开了泊莱茵的仪仗。
那匹马的主人,居然一点也没有相让,反而是正大光明的从旁边走过去了。
“公主玉墨,乃是我朝先皇爱女,当今圣上爱妹。还请高昌太子殿下爱之,护之。”夏洛戟头也不回,马蹄子一点,就要离开。
“还请阁下留步。”
马车里面,泊莱茵听出来了夏洛戟的声音,便是一句话说完。夏洛戟的马抬起前蹄,长长的嘶鸣了一声。
这是泊莱茵第二次见到夏洛戟,果然是不世出的奇才,眼底,嘴角,没有露出一点点谦恭瑾和的寻常的臣子的样子。
他,不会笑。眼底,冷的像是冰。
“高昌太子殿下,找夏洛戟,有事吗?”
夏洛戟自报姓名,大婚之后三天,高昌的仪仗就会开拔。倘若不出意外,那就是一生都在也不会踏入夜久国的土地。
“原来是夏将军,久仰。上次的哪盘棋局,记忆犹新。今天若是无事,不如再下一盘,如何?”
“好。”
为了避开嫌疑,两人还是选择了江月楼上,但是这次选择的是没有任何外人的雅间。这个雅间,隔音效果十分好,就连玉漏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今日手谈,谈什么?”泊莱茵虽然比夏洛戟年纪熊多,但是不可一世的气势却是和夏洛戟背道而驰。
“若是今日你输了,将来,君临天下,只能有慕容玉墨一个皇后。山川轮转,永不废后。”夏洛戟看着眼前将来的高昌皇帝,必然是一言九鼎。
“好。”
这一次,夏洛戟执白先行。转眼间,棋盘上面便是乾坤扭转,黑白之间杀的天昏地暗,夏洛戟是将领,杀伐决断,便是有着非比寻常的决断力和耐性。
而泊莱茵,就像是慕容羽熙一样,他学的是帝王之术,向来瞻前顾后,大局为重。
“我快要赢了。”夏洛戟依旧没有笑意。这个男人,他没有情绪的波动,他所有的情绪,都能够转化为完成目标的力量。
当那一颗子落下。泊莱茵再次下手,局面对他更加不利。不过,夏洛戟却是步步紧逼,眼看着泊莱茵的棋子就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夏将军,你知道你和我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泊莱茵眼看着夏洛戟就要把那颗棋子落下来。
似乎好像是,那个棋子落下来,这一盘就结束了。
“你是他国的君,我是本朝的臣。”
那一子,已经落下来,但是整个棋盘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周而复始的曲折回环,泊莱茵不会死,但是夏洛戟,也不能赢了。
原来,泊莱茵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夏洛戟硬碰硬,便是这样迂回曲折的,造了一个牢笼。谁也不能把谁降服。
“我明白了。”夏洛戟把棋子扔到了一边。
这盘棋,看起来,是夏洛戟占尽了优势。但是,每一步,几乎都是泊莱茵指导着夏洛戟在下。所以,泊莱茵虽然手无寸铁,但是,他是君。而夏洛戟,所向披靡,他就是臣。
“虽然将军没有赢,但是,我会遵守这个承诺:将来,君临天下,只能有慕容玉墨一个皇后。山川轮转,永不废后。”
“你为什么这样承诺?”夏洛戟看着温和的泊莱茵,这个人,可能,比慕容羽熙还要深不可测。
“因为,玉墨公主代表的是夜久国,她是离王的亲妹妹。我之所以不娶香香,只要玉墨。是因为,当家国利益冲突的时候,离王会只选择他的妹妹玉墨。而皇上,却是会放弃香香,只要他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