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冰块中间,赫然躺着一个人。他身上的盔甲涂满了血色,经冰块濡湿,都已经把冰块染成了嫣红。他面色惨白如纸,双眼却是睁开的,眼瞳浑浊不堪。
南习容一点也不嫌弃地在他身旁蹲下,笑容妖异如鬼魅,悠悠然道:“马上就轮到你这个死人派上用场了。你也不要怪本宫,两国交战,到处都是流血和牺牲,在所难免的。且兵不厌诈,本宫用上你也无可厚非,但就是不知北夏的大将到时候会是什么反应,本宫想想就觉得有趣。”
起身离去时,南习容回头看了冰块上躺着的人,又不吝啬得回身弯下去,伸手拂了拂他的眼睛,再离手了,那浑浊的双瞳已经闭上了。
昏城全城戒备,北夏的探子发现南瑱大军正大举往昏城方向行进时,立刻回禀了苏静。苏静下令,让城里的百姓全部往北方撤,而那些年壮的汉子愿意留下来的便一起抗敌,不愿意留下来的可以自行北上。就是昏城最后变成了一座空城,他们也要死守到底。
然而,就当昏城里的北夏战士们以为,即将有一场殊死决战的到来时,没想到南瑱大军在昏城五里开外驻扎了起来,丝毫没有要连夜进攻的意思。
抵抗南瑱大军的北夏大军在柳州被一举击溃的消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上京。引起了北夏百姓以及满朝文武的哗然和惊惶。
这京城,似乎再也没有往日的繁华。
在这阳光明媚的季节里,本适合春郊野游,而街上却行人稀少,连街边的摊铺除了卖粮油已生活所必须的,其他的都关门了,路上的行人也都是为生计所需才不得已出来走动,也都是匆匆走过,不肯有片刻的停留。
春夏交接时难得的好天气,全都被战争的压抑气氛所笼罩。
也正是因为这场战争,导致粮油市场十分混乱,一些奸商趁机哄抬物价从中谋取暴利,再加上不断涌进城里来的难民,因为争抢粮食,有时候在一条胡同里打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非得要官府的人出面制止才能停下。
为此,苏若清采取的措施是杀一儆百。关键时期北夏的律例法度就必须严苛起来,将尤其猖獗的一些奸商押往菜市口斩首示众,由此奸商才不敢过分活跃。而那些闹事的难民,统统抓起来用麻绳捆绑了双手双脚,一排排挂在城楼上晾晒三天两夜,由此,再无难民敢轻易聚众闹事。
皇宫,永远都似一个金色华丽的牢笼,将举世奢华都困在了牢笼里,外面是明媚温暖的,里面却是一年四季都冰冷的。
苏若清在皇宫里,日理万机,要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他显得比以前更加的清瘦,气质更加的清冷,多是沉默少语,却散发出迫人气势,仿佛身居九重宫阙之上的王者,孤独而赋有谪仙之气。
当苏若清听到苏静和叶宋战败的消息时,一个人坐在窗台下的矮桌上沉默许久。桌面上的公文全部都齐刷刷掉落到了地上,归已在一旁安静地一本本拾捡起来。
良久,苏若清问:“阿宋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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