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和几个兄弟飞身到对岸,在河对面指挥,这头便由叶宋来指挥,不相干人等需得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幸好是盛夏,河水凉爽,会凫水的人都自行地爬上岸,坐在岸边晒一晒,不会凫水的被会的举着上岸,其中有不少的孝,叶宋掀起头上盖着的喜帕,扎在头发后面,提起裙子就去将那些孝抱起来,聚在一处。等到这河里的事情了了之后再由他们的父母来认领。
一群孩子在边上坐着哭,叶宋裙角都给溅湿了,衣服上抱过孩子也尽是湿痕,为了让孩子们不哭,叶宋去拿来没有发完的喜糖,一人给一颗,把嘴先塞上,就不会哭那么大声了,只小声“呜呜呜”地哭,好不可怜委屈。叶宋再一人发了一颗,声音就又小了一些,最后一人发了一把,孝们哭声彻底止住,只余眼梢挂着的委屈的泪水,津津有味地吃糖。
等到把河里的人无一遗漏地全部救了起来,湿哒哒的,街道上全是水渍,大家都惊魂未定,孩子的父母也前来把孩子领了回去。
断桥斜落,一部分掉进水里,大石块拦截了一部分水流,情形看起来要多严峻便有多严峻。
苏静站在太阳光底下,一身红衣极为耀眼,他朗声道:“这座桥是姑苏唯一剩下的没有修缮最为古老的桥,年份久远,又经历了大火和洪水,是我考虑不周,不应放置不管,桥上一时间站了太多的人
才导致这桥面垮塌。大家暂时就不要往这附近边上经过了,以免再发生危险,等明日我就派人来重新修这座桥。今日若有要归家要上街的人,就请绕道走吧。切记,以后千万莫要在桥上再如此拥堵。”
后来人群里冒出一句话来:“我们都走了,那王爷你的亲事该怎么办,都已经过了午时了吧……”
苏静回头,与叶宋面面相觑。按理说,这刚要过桥的时候,桥就垮塌了,是极为不吉利的事情,若有什么说辞,恐怕都要落在叶宋身上了,说她是一个不详之人云云,但所幸还好,这里的民风淳朴,况且他们都意识到这桥垮塌的原因全在于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在桥上围堵,桥也不会垮塌,更不会耽误了王爷王妃的吉时,就是因为这个,王爷王妃到现在都没能过得了桥。
叶宋回头看了一眼喜轿,喜轿也倒了,喜婆颤颤巍巍地从旁边过来,看了看天,甩着手帕道:“哎呀真过了午时了,误了吉时了误了吉时了q儿怕是拜不了堂了,不如令择一个好时候再行拜堂吧!”
“我看倒不用。”叶宋忽然出声道,她和苏静相视一笑。不怕揭了红盖头被大家看去了容颜,反而那样的容颜让那些原本心伤苏静娶妻的女子们无话可说。她办事很妥帖,起码光是将一干孩子哄得服服帖帖的,就是一个很会照顾持家的女人,当然大家都忽略了那空空的
喜糖篮子。叶宋说,“眼下日头这么烈,现在赶着回去拜堂也还来得及。这成亲有了一惊一喜才算得上是惊喜吧。”
喜婆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连连道好。于是仪仗队重新收拾起来,准备绕行回王府。苏静跳上了马,侧头见叶宋站在他身边,遂对她伸出手,叶宋抓着他的手一借力,便跟着跳了上去坐在苏静的前面。不管身后一众呼声,苏静一扬马鞭,马儿就沿着河边往前跑了起来。苏静手搂住了叶宋的腰,将她收紧在怀里,气息熏热而沉醉,在她耳畔道:“阿宋,你真是快美死我了。今天我定要娶了你,纵然是老天爷也无法阻挡我的脚步和决心。”
叶宋脖颈微微痒,那种感觉直痒到了她的心尖上,偏生无法用手去挠,只好偏头躲开苏静的气息。苏静不依不挠,又用自己的鼻尖去蹭叶宋的脖子,低低道:“阿宋,你是不是也迫不及待地要嫁给我了。”
“好歹等了这么久……”叶宋一边躲一边道,“一天都不想再拖……喂我快掉下去了,你能不能好好骑马!”
“哦。”苏静又猛一扬马鞭。
“你别跑太快,后面的人追不上。”
“没关系,回王府再等他们。”
两人本来是风风光光地去绕城,结果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颇有一些狼狈。府里守着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府里有经验的老婶一见,立刻便道:“怎么就王爷和王妃回来
了,其他的人呢?哎哟王妃快把喜帕弄下来~”
两人进去喜堂还没歇口气,外面就陆陆续续有脚程快的到了,将街上有惊无险地一幕给讲述了一遍。
后来该来的一个都没缺,宾客满堂,苏静和叶宋才磕磕碰碰地拜了天地。直到喜婆喊“礼成”的那一刻,叶宋和苏静紧紧相握的手都更加收紧了一份,相互望着对方,露出由衷幸福的笑容。
后来有高声问:“要不要送进洞房呢?反正喜帕都已经揭了,不如留下来陪大家喝酒吧!”
苏静看了一眼叶宋,凑近她轻声问:“要不要留下来,还是回房先休息一下?”
叶宋道:“按照礼节,我还是应该回房吧。况且昨晚喝得有点儿多。”她现在还有些乏,昨晚没睡多久的觉。关键是她现在整个人都如火中烧,恍恍惚惚地没回过神来,心跳一直不整齐,她觉得她还是应该好好冷静一下。
苏静当然是要依她,随着喜婆高喝一声“送入洞房——”,便有丫鬟上前簇拥着叶宋往东院新房去。
院子里树林成荫,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暑热,反倒是有几分凉爽。新房里里外外都被布置得很细心周到,房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