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他盘中的两个分给我,然后说:“以后我教你下棋。”
我气呼呼地看着他盘中剩下的两颗桃儿,心中更不平,撇撇嘴道:“不用!我才不要你的施舍呢!我虽败犹荣,豪骨犹在,愿赌服输!”我拿起我自己盘中耍赖赢来的战利品,狠狠咬了一口,蜜甜的汁水在我齿间流溢,竟意外的好吃,好吃到.让我忘记生气。
我赶紧将自己的小瓷盘往怀里揽了揽,低声说:“但你都给了,我却之不恭,是吧?”
他唇角的弧度更大,望着我的眼睛如广阔浩瀚的云海,深邃而灼热。我怔怔地啃了口桃,问:“看我做什么?不然我们再来一局?”
“不想了。”他声音有些低,将手中的棋子扔到棋瓮中,道,“本君想同你说句话。”
我又咬了口桃,点头说:“有话直说。”
他起身走过来,猝然擒住了我的手腕。我尚不知他要作甚,他便将我压在身下。我手中的桃子滑出手,骨碌碌地滚到一旁,我诧异着:“我的桃子掉了。”
“别管了.”他的声音轻缓,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下刻他的唇已经覆上。我脑子一懵,瞬间不知所措。他灼热的手指穿过我的发,将我整个人都拢在怀中,唇齿的交缠让我艰难地寻着空档呼吸,可他却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不断攻掠,恨不得将我拆骨入腹似的。
我终是找到点意识,手扶上他的肩:“帝君.”
他将唇移开,眸中的yù_wàng深切,吻了吻我的脸颊,又停驻在我耳畔流连不去。我的手脚皆提不起力气,他的鼻息萦在我的耳朵里,声音极轻极轻:“阿九不喜欢吗?”
“我不知道.”
“你告诉本君该如何做,你才会喜欢?”他微微起身,给我留了些许空间,却不容我逃。
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从未被人喜欢过,也不敢相信舜苍会喜欢我。
我怯怯地说了声:“我是魔。”
“你嫌弃我是个神仙?”他深眸中的炙热未曾褪去半分。
“不是.”
“你还喜欢君禹?”他声音陡冷,“他身边的一个仙使都敢动手打你,他不配。”
我愣了片刻:“你怎么知道?”
“很早之前,我就想要你。”他微哑的声音太过撩人,我惊着眸子看他,有些不可思议。他不再解释这句话,只说:“若不是君禹负你,我不会像现在这样.连隐忍都做不到。”
“我不懂。”不懂他为何会喜欢我,不懂他说的话。
他的吻轻轻落在我的额头,然后将我从软榻上抱起来。他将我抱在怀中,又吻了吻我的头发。窗外烟雨纤纤,笙歌响彻之处,一片花浓雨浓,情浓。
他沉眸似水,低声道:“留在我的身边,不要走了。”
那时我窝在他的怀中,没能应上一句话。
雨落蒹葭蒲,黛色的光渐渐晕染了碧空。香风携着花雨落在池塘中,清浅的波痕荡开,睡莲渐醒,微微浮动。
许久,他将我放在榻边,半跪在我膝盖前。舜苍缓缓展开手掌心,手中浮现一条珠链,悬着一颗冰玉石。他将珠链系在我的脖颈上,说:“这是玄灵珠,随身戴着,对你身上的伤势有好处。”
我用指腹摸索着玄灵珠,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说:“我知道了。”
“我教你下棋,如何?”
我摇摇头,说:“我.我想去找楼轻。”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起身道:“好,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低声拒绝道,“我记得路。”这次他不那么固执,只道了答应,嘱托我早点回来。
得他应允,我不敢在殿内多停留片刻,即刻起来跑了出去。
我一刻都不敢停,只顾自得跑,微雨盈了满衣。我的心尚还不能平静,玄灵珠附在我的胸前,冰凉的玉温透过衣衫渗了进来,风雨渐渐窜入衣袖中,可我发烫的体温才渐渐凉下来,方才发慌的心思也渐渐平静下来。
风云在我身畔翻涌,腾腾而上,一路密云蒙雨,落花浓丽。我大跑进枕云宫,停在月桂树下,扶着树干大口喘着粗气。楼轻未在此练武,枕云宫中依旧没什么来往的仙使,如往常一般寂静。
我沿着青石桌坐下,长呼一口气,紊乱的气息渐渐平复。若不是玄灵珠还在,我定以为方才是在做梦。
我原以为楼轻是不在的,我隐隐听宫殿内有低低的声音传来,缓了口气就往大殿方向走去。还未走近,就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他日九羲必成天界大患,你是重情重义,但你将天界置于何地?你别忘了,你可是天界的将军。”
我:“.”我就是一尾池鱼,站很远很远了也能被殃及到。
这声音听着甚为熟悉,我抬脚走近殿,见楼轻坐于正位之上,手中端着一杯茶,英眉轻蹙。而坐在客位的正是尊荣的云舒公主,她身着晚烟霞紫绫云衫,灵眸流光,秀美动人。
她的目光捕捉到我的那一刻,惊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我佯装疑惑道,“方才我听你提到我,你说我什么了?”
云舒张口结舌,眼睛在我身上游移了一圈,盯着我颈间的玄灵珠尤为久。她随即从座位上站起来,对楼轻说:“本宫改日再来同将军说体己话,告辞。”云舒也不多停留,走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