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混乱过后,后千户所的军队摆成了疏松的战阵的形状。
突袭大队队长张行猛,看到北路敌兵的哨骑正在紧急回跑之时,心下不觉咯噔了一下。
他知道,想象刚才一样轻松歼灭敌兵,是不可能了。
“全军列阵,上前击敌!”张行猛放声大吼。
为了保证战阵宽度,200名盾兵摆成一条直线,后面跟行枪兵丁队与戊队,这是战阵的主攻力量,而横行队与全体骑兵,则分站左右两侧偏后的位置,作为掩护与夹击之用。
后千户所的军队的面前,站了约一百五十来名歪歪斜斜的火铳兵。
他们正在紧张的点燃火绳,上火药,填铅弹,通枪管,还要时时小心药池中的引火药被呼啸的狂风吹走,以及那好不容易点燃的火绳被吹灭,忙得不亦乐乎。
张行猛冷笑下令:“盾兵冲击,尽力阻击敌军火铳打放!”
排成一条直线的200名盾兵平举着手中的大盾,呐喊着向对面手忙脚的火铳兵大步冲去!
望着那一排大盾上闪着寒芒的尖刺,火铳兵们更加慌张,一阵稀疏的枪声响起,弥漫起淡淡的白烟。
一百五十多名火铳兵,约只有五十来只枪打响。
只有二十来发铅弹击中了对面的大盾,巨大的冲击力让正奋力前冲的盾兵仰天摔倒,铅弹深深嵌入了大盾的铁皮之中,更有好几发击穿了大盾的蒙皮,给后面持盾的盾兵造成了轻重不同的伤害。
只有5发铅弹幸运地越过了大盾,击中了后面枪兵,一名枪兵的脑袋被击得脑浆飞溅,一名枪兵被击穿了脖子,鲜血喷泉般冒了出来。另有三名枪兵被击中了肩部,受了重伤。
不过,这些火铳兵再也没有机会放第二枪了。
火铳兵们放完这一枪后,还未来得及疏通枪管清理药渣,李啸军的盾兵们已是嗷嗷叫着冲了过来。
闪着冰寒光芒的盾上尖刺,将至少二十多名来不及躲入后面军阵的火铳兵,象针扎蚂蚱一样,扎了个透!
在垂死的火铳兵的惨叫声中,后千户敌兵中,约 多名手持刀剑枪盾的步兵主力,开始呐喊前击,与李啸的枪盾战阵战成一团。
整齐凌厉的4米精钢长枪立刻从大盾上部凶狠击中,被刺中的敌兵胸部、颈部、面部鲜血飞溅,后千户敌兵立刻齐刷刷地倒下一排,后面的队型顿时一滞。
“敌军兵力不足,合围夹击!”后千户贾彬大吼下令。
敌军步兵一齐发出一声喊,停滞的阵型快速前压,很快,李啸的枪盾战阵两侧,各有一百来名敌兵包夹过来,意欲将李啸的枪盾战阵合围消灭。
“哼!来得好!爷爷正要你这般行事。”张行猛脸上冷笑隐现,随即大喝道:“听我之令,全体骑兵攻击敌兵右翼,横行队攻击敌兵左翼,与枪盾战阵合击敌兵!”
“杀啊!”
“冲啊!”
隆隆的马蹄声中,骑兵们绕至敌军步兵右后侧,随后拔转马头,凶猛地从侧面向这些正与李啸枪盾兵苦战的敌兵猛冲过来!
突骑队长上官云杰的骑枪轻易刺穿了一名队长模样的敌兵咽喉,正欲再向前冲击之际,身旁的黄策早已挥刀跃马冲到他前去,手中骑刀划出两道寒光,两颗敌兵的脑袋立刻飞到空中。
“这小子,真他娘的好武艺。”突骑队长上官云杰脸上露出了赞赏的微笑。
而在左侧,机甲战士们的横行队,有如一群武装到的牙齿的钢铁野兽,跃入左侧的敌人步兵中,左劈右砍,纵情砍杀。
雷傲手中一杆虎枪如如梨花飞舞,一个个敌兵的要害部位被这位横行队队长扎穿,惨叫哀嚎倒地。
雷傲眼角余光,见到有三名敌兵向自已挥刀砍来,正与一名敌兵军官苦斗的他心下暗道不好,却听得一声如雷大吼,一名壮汉猛冲过来,手中的已是鲜血淋漓的虎刀将两名敌兵一同刺穿,随即飞起一脚,将另一名敌兵踢飞而去。
“队长,是我。”瞬杀三敌的额弼纶,抹了一把满面的鲜血,用生硬的汉语对雷傲笑了笑。
“鞑子,多谢了!你他娘的,早点来我军多好!”雷傲吼叫道,也不顾额弼纶是否听懂,又怒吼着向敌兵阵中冲去。
额弼纶抽刀靠过来,掩护着雷傲的侧翼,大吼着向另一堆敌兵挥击沉重锋利的虎刀。
见到自已占了优势的兵力,却在李啸军的合击之下连连后退,勉力支撑。贾彬的脸变得更加惨白。
“千户,我们要不要冲上去?”旁边一名家丁队长模样的人低声问道。
贾彬没有说话,有如书生一般白净的胖脸上,明显地在哆嗦。
战,还是逃,贾彬紧张而犹豫。
不过很快,李啸的骑兵让他迅速地做出了选择。
贾彬惊恐地看到,李啸的骑兵中,一名英武健硕,身装冷锻精钢瘊子重甲的军官,率领着与他一样身着重甲,头戴重盔的一群重骑兵,手中夹着鲜血直流的骑枪,向自已猛冲而来!
“快撤!”贾彬失声大喊,语气声嘶力竭又满怀恐惧,随即,他第一个拔转马头,向后狂奔而逃!
身装冷锻精钢瘊子重甲的军官,正是护骑队长黄策,他眼见得即将到手的猎物逃脱,恨得直咬牙。他夹紧马肚,上身后仰,狼腰发力,右手中的骑枪,向着几十步外的贾彬后背猛掷而去!
一道鲜红的光芒闪过,黄策猛掷而出的骑枪没有击到贾彬,却扎穿他旁边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