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材与颜均离开时,天色已黑。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李啸心里暗想,现在先等那些俘虏苦役挖出矿来,积累一些铁矿原料。等过了一个月后,人力充裕了,自已就要亲自指导铁场运作。
毕竟前世作为机械系毕业生的自已,在很多方面,相比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还是有技术优势的。而且李啸觉得,铁场要做,就要利用最新的知识做到最好,如果只是简单地照搬明朝的钢铁生产方式,未免有裹足不前之嫌,对今后的雄唐所更大规模的发展,意义不大。
在李啸思忖之时,开垦盐碱地的家属们回来了,每个人都是一脸一身的汗水,不过精神劲头却很好。
他们都记得李啸说过的话,表现好的人,可以优先安排去养蚕种桑,从此就拥有了自已的一份基业了。
这动乱的年代,没什么比拥有一份属于自已的产业更让人动心的了。很多家属心里憋了口气,上次分田时没轮到自已,现在一定要争取好好表现,不能再错过这种桑养蚕的机会。
看着这些一身是汗的家属们从自已面前走过,闻到每个人身上都是是酸哄哄的汗味,李啸突想到到一件事,应该立刻开始实施。
那就是,设立公用澡堂。
李啸前世看过的资料中讲,在明朝中叶,其实就已有有澡堂出现了,甚至还有专门在澡堂给人搓澡为生的伙计。不过这些澡堂仅限于一些大城市,而且进入澡堂者以男性居多,女性多半还是在家里沐浴洗澡。
传教士汤若望曾记述过南京的澡堂,他写道,在中国南京这座繁华的城市中,通常有池堂和官堂二种澡堂。前者为一个偌大的浴池,是南京城中的普通百姓所用,众多人可以同时入浴。后者则专为官员和富豪所开办,进云后,每人可享受单独一室。有仅容一人的普通房间,若出价更高,则有可容数人的宽敞房间,内中还有为客人打水或搓澡之伙计。
汤若望感叹。相比还在大街上倒粪尿与垃圾的欧洲,和那些几个月不洗澡只得在身上倒香水以摭盖臭味的欧洲人,中国才是真正的文明世界之典范。
第二天一早,李啸就把李长材,李忠文两人叫过来。商量此事。
李啸告诉他们自已的决定,那就是,在马耆山前不远的浔水边上,在离仙女峰最近的一处建立公用澡堂,以便采水。
“两位,这公用澡堂,李某是必定要建的。自天启年间以来,为何我大明各地流行之疫病频发,两位可知何故?”李啸问道。
李忠文想了想回答道:“禀大人,学生认为。应为战乱频仍之故,百姓迫于生计四处流亡,不得不在蚊蝇鼠虫之地苟以存身,故至疾病流行,亡者众多。我等思之,唯有哀民生之多艰矣。”
李啸点头道:“忠文的观点,我亦认同。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想对两位说,那就是,百姓生活在这么脏乱的地方,却没有办法经常洗澡。这也是导致疾病流行的重要原因。”
李长材附合道:“李大人所忧之事,吾亦以为然。百姓皆是群居,一个得病,众所难免。李大人建立澡堂之意。可是专为防止疾病?”
“正是!现在天气转暖,很快就要到疫病多发的时节,如果马耆山的家属或军士中有人生病,势必造成疫病大流行。我军初创,如何受得起这番打击。我等务必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提前做好措施,方可尽量减少疫病的发生。”李啸郑重地说道。
李长材与李忠文两人皆表示赞同。李啸见两人无异议,便问道:“我之意,建男女两类澡堂,务必让马耆山全体人员,至少每隔几日可洗一次澡。”
让李啸没想到的是,他此话一出,李长材与李忠文皆脸色大变,连声说道:“大人,不可啊!”
“有何不可?”
“大人,自古礼教,无过乎男女之大防。现在我马耆山的女子,参加劳动实为不得已,但在外面澡堂洗澡,实在太过骇人听闻。”李忠文连连摇头。
“是啊,大人,女子澡堂,我大明朝中还从未有过,大人行此举,不惧流言蜚语乎?”李长材亦是满脸忧色。
“你们。。。。。。”听得他俩的反对之词,李啸一时语塞。
“大人,男子澡堂可建,女子澡堂,却是万万不可啊。”李忠文在旁边又叹气说道。
“别说了!苟为民利,虽千万人吾往矣!两位,难道女子就不是人,难道女人就连进澡堂洗澡的权利都没有?”李啸顿一脸痛心疾首:“这疾病要是流行发作了,它可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倒霉受害的可是我全军兵民,是整个雄唐所啊。”
李长材与李忠文陷入了沉默。他们虽在内心认为李啸说的有道理,但孔圣人的礼教,总不能去违背吧。
“我意已决,女子澡堂一定要建。移风易俗,就从这澡堂开始。”李啸最后做了总结发言,然后他问道:“长材,现在我军中,男子有多少,女人复有多少?”
“禀大人,我马耆山军兵总数为2284人,工匠321人,家属1825人,其中男子为3600多人,女子为900多人。”李长材回答道。
“这样的话,总共修3个澡堂,一个军用澡堂,全军将士皆在军用澡堂洗澡,一个民用男子澡堂,为马耆山非军士的男子使用,一个民用女子澡堂,为全体女子使用。”李啸一锤定音。
接下来,李啸又规定,澡堂全部修建为单个淋浴式,也不搞什么官员与富豪特殊化,统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