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战场打扫完毕。
常正一脸兴奋地说道:“我军攻下仙女峰关卡后,共斩杀10名匪徒,擒获匪徒12名,其中求饶投降4人,装死被抓3人,逃窜被擒5人。缴获各类刀剑26把,软弓12张,轻铁箭15袋,滚木擂石无算。”
听完常正的报告,李啸兴奋之余,却未免充满遗憾。
在如林的火把照耀下,李啸面前那条十多米宽的一条深深的涧沟,依然黑不见底,有如一条不可逾越的黑色分割线,让李啸军与匪兵只能隔涧相望。
这条深涧,何狗子称其名叫鹰愁涧,估计有几百米深,若无悬桥,绝对是无法通过。
只差几步啊,就可以抢在匪徒们砍断那青藤悬桥前越过鹰愁涧,到达马耆山的中峰马鬃峰,结果却还让匪兵们提前一步得了手,李啸着实心潮难平。
他很明白,想通过穿过悬桥攻占马鬃峰,再进攻一只眼部的最后据地狮子峰的计划,已无法实施了。
张行猛、雷傲分站他两边,脸上亦满是惆怅与不甘。
李长材派人过来请示,这批俘虏的匪徒要如何处理。
李啸厌恶地一挥手:“全部斩杀。”
来人领命而去。很快,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求饶惨叫声伴随着连绵的嚓嚓地砍断颈骨声,反复响起,随后,整个仙女峰上重新恢复了寂静。
这12名被俘的匪徒,无论是逃跑被抓的,还是跪地求饶的,最终还是一样为他们的累累恶行付出了丢掉狗命的代价。
对于这些人类渣滓,李啸绝对不会宽恕。
不杀这些罪恶昭彰杀害百姓的极恶之徒,如何为受尽欺辱含冤而死的百姓伸张正义,报仇雪恨。
李啸坚信一点,对邪恶的宽容,就是对正义的犯罪。
在一旁看着这些匪徒被斩首的何狗子突然泪花滚滚。
何狗子快步来到李啸身旁,跪地哭泣叩谢:“多谢李总旗为民除害,何狗子代饱受匪害的何家庄全体乡亲,谢过总旗大人与各位军爷!”李啸忙将他扶起。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昏沉的天空开始透出稀薄的亮光,不知不觉中,天亮了。
全军经过了昨天的一夜辛苦战斗,极为疲乏,除了安排一些警备的战兵站岗外,其他人等,现在都已在仙女峰关卡内的原匪兵营地内睡觉休息。另外,李啸让刘扬壮带着两名健妇,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抬着刘喜,去三十里外的莒南县城找医师治伤。
只有李啸一人还站在鹰愁涧边,布满血丝却犹然精光四射的双眼,望着对面那悬桥砍断的地方出神。
他在心里反复问自已,接下来,要怎么办?
很显然,现在马耆山唯一一下山之路仙女峰羊肠道被自已占领,经此重创的匪兵已有如笼中困兽,再无法从马耆山逃出,只能缩在马鬃峰与狮子峰上苟延残喘。只是李啸却被鹰愁涧所阻隔,再无法将他们彻底消灭。
这种长相对峙的局面绝不是李啸想看到的。
相比粮草尚充足的匪兵,李啸耗不起,他粮草有限,而且自已向黎应笙承诺的最后剿匪期限亦不允许。
李啸在那道深不见底的深涧边反复打转,犹如一只困虎。
在这条深涧的对面,转过几个弯,就到了马鬃峰的匪兵营地。在这里,一只眼脸色铁青地听完长跪于地一身满是血污与泥尘的剁脑壳报告战况,竟然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立不稳。
一只眼部在李啸进攻前,加上开碑手余部,总共还有五十余名,仙女峰关卡一战,竟然又有22名匪徒丧命李啸之手。
曾经强盛一时的马耆山帮,最多时曾达一百几十号人马,现在竟然只剩三十来名士气低沮的匪兵尚在苟延残喘。
一只眼深恨剁脑壳无用,如此高峻的仙女峰关卡,这么多匪徒驻守,竟被李啸一个夜袭就夺了去,如此不让他内心怒火腾腾。
只是,他不能将内心的狂怒表露出来,现在匪帮已是人心惶惶,如果自已沉不住气,只会使他们更加恐慌和消沉。
“大当家的。。。。。。”见一只眼站立不稳,剁脑壳关切地问道,欲言又止的话语中透出莫名的悲凉。
“于今之计,我部只能据马鬃峰死守。万幸那悬桥已被你等砍断,那李啸断然无法过来。现在我部粮草尚足,就在这里与他耗下去,拖下去!那李啸远来此地,粮草必然不足,只要我们再耗上个把月,李啸定会因缺粮而退兵,而那时,我等已是养精蓄锐久矣,正好趁李啸师老兵疲之际,抄他后路,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一只眼恶狠狠地咬牙说道。
一旁跪地请罪的剁脑壳等人闻言,都不觉眼中跳起一丝亮色。
“大当家的好计策!我们就在这里跟他耗下去,看他李啸可拖得起。”剁脑壳赶紧附合。
鹰愁涧边的李啸思考得极投入,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李长材带着何狗子已悄悄来到他身后。
“李总旗,学生倒有一计。”李长材拱手向李啸致礼,脸上却是有莫名的凝重之色。
“哦,赞画有何计策,尽可一说。”李啸回过神来,忙说道。
李长材趋前一步,低声说道:“总旗,方才我询问何狗子,此人告诉我这仙女峰北麓与最高峰狮子峰的悬崖底端有相接,学生在想,如果我军能从此处攀崖而上,便可一举攻占匪兵巢穴。”
李啸脸上阴霾一扫而光,转身向何狗子兴奋地问道:“那悬崖有多高?易攀乎?
何狗子挠了挠头,脸上却是忧虑的神色:“总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