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都愣了一下,冲进来的是个后生,一进门就尖叫起来:“村长,楼口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愣了一下,虽说很不喜欢村长这个称呼,还是站起来走了出去。
坐电梯来到楼下,门一开,我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郑莹跟我一起走了出来,楼口围着几个村民,见我过来,都跟我打招呼。
就在楼口的地板上,泼着一大滩血。
一个妇女拽着我说:“村长,他们这是挑衅咱们村啊。泼狗血,这是最大的侮辱,咱们不能咽下这口气!”
她们几个女同志七嘴八舌的说着,我先看了看那一大滩狗血,又仔细问询了一些,就明白了。
应该是昨晚我赶走的那些人干的,今早有村民从楼上看到他们出没了,拎着铁桶,那铁桶里装的应该就是狗血。
外面还飘着小雪,大早起的就闹出这种事,我心里格外的郁闷。
这会儿村民越围越多,说什么的都有,大部分村民主张打架,让我带头去闹事。
我等他们说完了,好言相劝,废了半天劲,才把他们的情绪安抚好。
我知道,他们也就是说说,发发脾气而已。
把昨晚推我当村长的几个老头叫过来,让他们安排人把狗血打扫了,同时我也问他们对这件事的意见。
那几个老头的思想就成熟的多,主张暂时先不理会,看对方第二次如何出招,再说。
我点点头,叮嘱他们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就带着郑莹上了楼。
刚上楼,我突然反过劲儿来,我还没答应当这个村长呢,这几个老头子把我绕进去了。
不过现在没工夫琢磨这事儿,我带着郑莹回到她家,敲门进了她妈的屋子。
一进屋,她妈就张罗我俩坐下,笑得合不拢嘴。
看她这么高兴,我俩都不好意思先提,寒暄了半天,她妈的笑容渐渐不见了。
“丫头,你们俩是不是有事儿啊?有事就说,只要妈能办到的,肯定没问题。”
说着,她妈突然站起来,走到旁边的一个柜子旁,掏出钥匙打开,从里面掏出两个存折来。
“这个,是妈这么多年的积蓄,给你当嫁妆用的。还算丰厚。钱的事儿,你们不用操心。”
她这么一说,郑莹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捂着脸一个劲儿的哭泣着,我鼻子一酸,差点儿就掉下泪来。
她妈表情有点尴尬:“咋了这是?不就是拿个钱吗,为啥还哭上了?快,快不哭了”
她边说边给郑莹擦眼泪,越擦,郑莹的泪水越多。
我知道不能这么下去了,如果再这么下去,什么都问不了了。于是,我轻轻碰了郑莹一下。
答应过她,必须要由她亲自来问,所以我决定只提醒她一次,如果她不问,我也不会再提。
郑莹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下子抱住了她妈。
刚开始是郑莹自己在哭,到后来,她妈也抱着她哭,母女俩哭得特别伤心,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着。
我在旁边坐着,心里也不好受,看着他们哭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停了下来。
郑莹妈给她擦干眼泪后,主动说:“莹莹,说吧,你是不是记起来什么了?”
这句话一说,我俩都哑巴了,郑莹看看我,又看看她妈,点点头。
郑莹妈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你当时已经是十二岁的大姑娘了,怎么可能不记事儿呢。只能是暂时忘了,后面一定会想起来的。既然你想起来了,妈就不留你了。”
说着,她妈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郑莹也哭了:“妈,你不要我了吗,妈,别这样”
等她俩哭完,郑莹跟她妈解释,她只是记得自己不是这里的人,并没有想起她家在哪儿。
其实郑莹是说谎了,她什么都没记起,只是从村民的口中听到自己不是亲生的。
在郑莹和我的坚持下,郑莹妈终于说出了捡到郑莹时的场景。
“当时是夏天,那一年特别的热,那时咱们都还在村子里住,热得整个村子的人都不愿意干活儿,在村口的树下乘凉。”
“我的丈夫早年前出车祸死了,那时我还没孩子。我很爱我的丈夫,决定为他守寡终身。那天我在村口逗着别人家的孩子,寻找一点慰藉。”
“下午两点来钟,你从远处走到村里来,身上一件衣服也没穿,还抹着一层绿色颜料,呆呆傻傻的走着。”
“走到村口,村子里的孩子就把你围住,十二岁的女孩子,已经开始发育了,光着身子特别难看。我心疼你,冲过去把孩子们赶走,问你家是哪儿的,你没回答我。我就把你带回家,洗澡换衣服,你睡了整整三天三夜,醒来就开始叫我妈。”
她一边说一边哭,郑莹也跟着哭,我则牢牢记下了她描述郑莹出现时的场景,心里有了盘算。
“你知道吗,那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妈。我当时就决定了,如果你无家可归,我一定要把你留下来。”
“再往后,我惊喜的发现,你简直像是个刚出生的宝宝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你的学习能力特别强,基础的知识都懂,如果不是村里人担心你上学后会远走高飞。我一定会让你去读高中,不会让你去八卦县当服务员”
母女俩又哭了一通,又说了一些话,终于把这件事说开了,母女两个的心结也打开了。
最后,郑莹的母亲问我,是不是知道郑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