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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保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皱着八字眉很认真的看着,他已经看了很久。
赵风云穿着全身甲就站在他的身后,也已经站了很久。
那道圣旨傍晚便已经收到,父亲在收到那道圣旨的时候就站在地图前,一直到深夜,似乎还要继续站下去。
赵太保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说道:“他叫你行军至连山走廊一线,这不妥。连山走廊驻军二十万,按时间算,当镇南军抵达连山走廊之时,便是镇东军演练队伍十五万人马抵达之时。就算尽出镇南军三十万队伍,长途征战也讨不了任何好处,还得当心连城里的二十万军队出来,将镇南军包了饺子。”
赵风云想了想说道:“父亲,连城二十万驻军已经抵达乌鸦岭,其战略意图当是拿下彭城,而兵临皇塘卫。就算不能打下皇塘卫,起码可以牵制皇塘卫回援上京。”
“如果乌鸦岭这二十万军队只是个幌子呢?如果这就是诸葛先生布下的一个口袋,等着我们钻进去呢?镇东军一口吞了镇南军,四方军便只剩下一个西凉,到那时候,只怕这天真的就变了。”
赵风云一颗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是皇上的圣旨,难道还能抗旨不尊?
“依父亲所言,镇南军将如何处之?”擺渡壹下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还是向东行军,但不是去连山走廊,而是去……皇塘卫。驻兵皇塘卫,就算彭城沦陷,或者降了,也可阻止镇东军兵临上京。”
“如果……皇塘卫也反了……?”
“黄塘卫不会反,我相信顾大人。溯风卫之反,只怕张太傅背了一口黑锅。张天赐那孩子没那野心,反的是二公主唐云裳。”
“如此,我们便是抗旨。”
“抗就抗了吧,我会给皇上去最后一封信,反正这上将军也当不成了,也不想当了,这太保之衔,不要反而更加轻松。”
“父亲为南唐操劳一生,皇上如今这样待你,我们……是不是按兵不动,再看看。”
赵道。
赵太保忽然笑道:“皇上把我看的很明白,知道在这种事关存亡的大事上我不会做出对皇室不利的事情来,否则他哪里会放心将江南道和镇南军交到我们赵家的手里。”
他长叹了一声又说道:“去吧,国之存亡便是大事,一己私利,算不得什么事儿。”
……
……
西凉王府新军驻地帅帐之内灯火通明。
帅帐内坐着三个人,卫清,王无悔,还有一个唐钰。
帅帐内寂静无声,三人皆非常严肃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一个面盆那么大的盘子。
盘子里有山有水有路也有城,虽然极小,却非常清晰,栩栩如生。
这便是无比神妙的山海阵盘,可于万般迷雾中见真实的山海阵盘。
此刻阵盘上已经有几处地方亮起,便是北平王府,山海关镇北军大营,江南道,溯风卫,以及连城。
阵盘上有几条线也依次亮起,便是自镇北军大营而出,向鬼门关一线,向巫山山脉一线。自连城而出,向乌鸦岭一线。自镇南军而出,向皇塘卫一线。自江南道而出,向断魂崖一线,以及自青松山而出,向溯风卫一线。
王无悔满脸汗水,却没有去擦,而是皱着眉头,看着这阵盘内的演变。
时间悄然流逝,王无悔脸色苍白如纸,催动山海阵盘极为耗神,他依然在苦苦的支撑。
向鬼门关的那条线在距离鬼门关千里之地的云山脚下停了下来。
向巫山的那条线继续运动,直到到达连山走廊才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停留多久,这条线又开始向彭城方向运动。
乌鸦岭一线开始向彭城运动,然后在彭城开始交织,一息之间,这条线入了彭城。
镇南军向皇塘卫一线入了皇塘卫,也停了下来。
江南道向断魂崖一线在抵达断魂崖时停了下来。
青松山那条线驹入了溯风卫,然后从溯风卫出来了一条线,这条线一路前行,便到了上京城外。
自此,无论王无悔如何催发,山海阵盘里的一切便再无动静,似乎演变就此结束。
这当然不是结束,这是山海阵盘也无法预知。
王无悔收回神魂,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过了很久,有天光洒落,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一切,就看上京是否能够将溯风卫出的那路队伍挡住,皇塘卫是否能够将镇东军与镇北军汇合的队伍挡住。上京城墙之坚,世间仅魔域桃源可以媲美。诸葛明这厮究竟是如何想的?就算是镇东军联军破了镇南军驻守的皇塘卫,从两面进攻上京,也极难攻得下来。而战争一旦发动,皇上一道圣旨便可将上京另外三卫,以及川南道,和我们西凉的所有兵力调动起来,他哪里有什么胜算?除非……他能在半月之内破了皇城,逼迫皇上禅让,方可定天下。”
王无悔微蹙着眉头继续说道:“溯风卫有驻军十五万,镇北军入溯风卫的兵力就算诸葛先生早已开始布局,也不会超过三十万,这便是四十五万。镇北军有十五万去了连山走廊,而镇东军有兵力四十万,这又是五十五万。彭城驻军十五万,彭城没有降,这一战虽然镇东军打下了彭城,伤亡一定不会小。而镇南军三十万和皇塘卫十五万驻军便是四十五万,镇东军如何能够打下皇塘卫?如此看来,诸葛明所有的注便押在了溯风卫出来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