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阳光耀眼的午后,可是此刻,从夏阳宫出来的夏阳煜,却只觉得这阳光惨淡得厉害。
日光倾城,却未必温暖。
夏阳煜驻足于风中,随着风过,她的身子忍不住地轻轻地颤抖着。
她的目光有些空洞,悠长的目光,平静地看着远方,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
“都过去了。”惊羽从后头走来,轻拍拍夏阳煜的肩膀,同时伸出手来,将她有些冰冷的手放在掌心。“你会知道,今日的选择,是正确的。”
夏阳煜转过身来,看向了惊羽,点头。“嗯……我终于解脱了。”
说话之际,她的唇角缓缓地往上扬起了一丝弧度。
“走,回去风羽阁。你的娘亲,还等着你,别让她久等了。”
夏阳煜应声,再是点头。
惊羽跟夏阳煜手拉手地往前而去。
身后的魇简直快要暴跳如雷了。
“帝无殇!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管管你媳妇儿!你媳妇儿现在拉着一个男人的手,她快要被人给拐跑了!”
帝无殇脚步微微一顿。
随后,转过眼来,瞥了眼魇。
他没有说话,但是,那带着蔑视的眼神儿,足以让魇再一次跳脚。
“帝无殇,你给我说说,你刚刚那是什么眼神儿?”
帝无殇薄唇一勾,吐出三字儿。“你太蠢。”
魇有些懵逼地愣住。
片刻。
“帝无殇,你家媳妇儿快要跟人跑了,你还说我蠢?你……你……”
魇在后头紧紧地追着。
帝无殇却压根不想再听他说话了,飞速往前而去,意图将他甩开。
魇见状,提起了力。
“好啊,这一次,看我还比不比得过你!”
话落,魇一个旋身,极速往前。
半空之中,那两道身影,化作了两道闪电,从在这里往远处划过。
看着那两道闪电,惊羽轻笑着摇了摇头……
……
风羽阁内,惠妃早已经在原地急得不知所措了。
直至惊羽他们归来,看到夏阳煜平安无事,惠妃终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煜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母妃,我自由了――”夏阳煜看到惠妃后,说出了第一句话。
惠妃还有些不知所措。
夏阳煜将方才在皇宫之中所发生的一切,全都告知于她。
听完这话,惠妃泪流满面。
“煜儿,你终于可以做你自己了,是我的不对,这么多年来,是我的错……”
一瞬间,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哭成泪人。
魇在一边听得有些迷迷糊糊。
“这是怎么了?”
他的话一出,惊羽轻“嘘”了一声。
而后,给他跟帝无殇一个眼神示意。“咱们出去,别打扰他们。”
……
惠妃跟夏阳煜一直在屋子内寒暄着。
一直到傍晚时分,夏阳煜这才从外头出来。
再度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夏阳煜已经摘下了手上的幻戒。
没有了幻戒的她,便没有了那刻意的伪装。
偌大的大厅之中,惊羽他们已经坐在一边,等着吃饭。
夏阳煜到来之时,惊羽连声招呼。
“夏阳煜,过来,坐这里。”
在魇的旁边,恰好还有一个空位。
夏阳煜点点头,走到了魇的身旁坐下。
魇转过眼去,想跟夏阳煜说些什么。
然,这一眼下,魇却是有些惊愣。
他一双眸子,如同见了鬼似的,死死地盯着夏阳煜。
他的目光实在是有些奇怪,让夏阳煜有些不适地皱皱眉。
“魇,你这么盯着人家看干嘛?”眼瞧着魇还是不移开视线,惊羽拿过一根筷子丢向了他。
魇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
“我怎么觉着,夏阳煜今天有些不一样了呢?”
哦……是太不一样了!
今天的夏阳煜,好像五官变得很柔和,没有了往昔的阳刚之气。
跟以前的那个娘娘腔比起来……
这会儿的夏阳煜,简直就是个真正的女人!
魇想着这一切,不禁又转过眼去,热切的视线落在夏阳煜的脸上。
这灼热的目光,让夏阳煜一瞬之间,有些红了脸。
她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惊羽跟帝无殇也是对视一眼,神色之中,颇有一番看好戏的姿态。
可,就在这时。
魇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他的目光,倏然之间转化作了同情。
随后,他口中轻啧了两声,伸出手去,拍了拍夏阳煜的肩膀。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今天受的打击太重,所以,突然变成这样了,你放心以后,爷罩着你,不会让你再受什么刺激的,你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哝,可以先让惊羽他们给你看看……”
魇说这话时,语气那叫一个一本正经啊……
坐在对面的惊羽,忍不住扶额……
帝无殇也是禁不住唇角轻抽了抽。
暗道――
果真蠢……
夏阳煜则是转过眼来,看着魇。
她什么都没说。
最后,只是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
时光飞逝。
转眼,就到了无忧宫入学比试的前几日。
自打夏阳帝宴会之上的暴击之后。
夏阳帝果真是安分了太多。
夏阳玮也一直都在皇宫之中养着伤。
虽然那日他身上断了好几根肋骨。
但,眼下作为夏阳帝唯一的托付,夏阳帝还是不遗余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