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会神,又觉憋闷,于是移到露台透气,却见碧彤风风火火的回来了。看样子是得了什么大不了的事,连上楼的脚步声都意气风发的。
“姑娘,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碧彤未等气喘匀就开始说话。
碧彤总是这样企图以问句来吸引她的注意,但往往后面的答案都不如她的表情来得有悬念,再说现在她除了猜想凌肃的态度对任何事情都没兴趣。
“姑娘还记得在乔家小铺遇到的那几个坏蛋吗?”
一个有倾诉**的人才不会在意别人是否愿意听讲。
“我刚刚从珠翠坊回来时正赶上官府押着几个人在游街示众,我凑上去一看……姑娘你猜那几个人是谁?”此刻表情更为悬念。
“乔家小铺遇到的那几个坏蛋。”程雪嫣答得有气无力。
“姑娘真是太聪明了!”碧彤拍手称赞。
碧彤还总是先把答案放出后再进行设问,然后待对方答出后现出一脸崇拜。一次两次还觉得可笑,可是时间久了便不由得想到底是谁更聪明些呢?
“早就该抓起来,否则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呢。”
“我还顺便去了趟乔家小铺,那乔老三又弓腰瘸腿的伺候客人呢……”
“应该找个机会去谢谢他……”
“我看姑娘还是先别做这个打算,我觉得他那个人挺怪的,好端端的干嘛装残疾啊,而且还身怀绝技,没准是什么……江洋大盗。”碧彤一脸神秘:“可能是不想干了,才隐姓埋名,姑娘若是去了,没准……”
“人家要是想害你当初还会救你吗?”程雪嫣的指无意识的划着栏杆:“不过隐姓埋名倒可能是真的。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他不想暴露自己,我们也不应该让他为难,可总归是欠了这人情……”
“喂喂喂,那是谁?怎么往里乱闯?”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喊。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杏色衣衫的女人正和守在二门那的月月玩老鹰抓笑。
“抓住你了!”月月一把揪住那女人,上下打量一番:“哦,原来是你啊,这两天就一直往这跑。夫人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不、可、能’!你就别费心思了。我就纳了闷了,你怎么就溜到这来了?是谁放你过来的?给了好处了?看我不禀告夫人剥了他的皮!”
“我的忻奶奶,你就让我见大姑娘一面成不?就一面……”那女人竖起一根手指:“我就问问大姑娘的意思……”
我的意思?程雪嫣瞧了瞧碧彤,碧彤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夫人不是说了吗?夫人的意思难道还不够?”
“夫人是夫人,夫人是程府的人,大姑娘却是……”那女人清清嗓子,斟酌下词句:“反正大姑娘现在虽然住在这,却不算是这的人……”
“那还能算哪的?难道还算你们金玉楼的?”月月叉起了腰:“快走快走,别脏了我们程府的地……”
金玉楼?
“金玉楼是……”碧彤凑近她的耳朵:“帝京最大的**……”
哦,程雪嫣点点头,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的人来找她做什么?
“你走不走,你到底走不走?”月月急了。
“这位姐姐……”
“你叫谁姐姐呢?瞧你那一脸核桃纹……”
“啊,妹妹,好妹妹,”女人急忙改口:“你就让我见大姑娘一面吧,要不我回去也不好交代啊,你就发发慈悲吧……”
“我对你发慈悲,谁对我发慈悲?我今儿要是放你进去,明儿就得被赶出府去……”
“如果妹妹离了程府,我立刻接妹妹进金玉楼,打个板把妹妹供起来……”
“谁去你那臭地方?”月月气急:“你不走是不是?”
她四下看了看,抄起竖在墙角的扫帚就开始使劲往那女人身上扫土。
那女人一边跳一边躲,口里叫着:“妹妹你这是何苦来呢?”
这工夫,家丁听到动静赶了来,二话不说架起那女人就往外走。
那女人两脚凌空使劲蹬着,却还不住声:“大兄弟这是何苦?轻点,轻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雪嫣一头雾水。
“奴婢这几日也没离开嫣然阁,不知道……”碧彤看见主子盯着自己的目光严肃起来,立刻心领神会:“奴婢这就去打听打听……”
程雪嫣看着她一溜小跑的直奔月月而去,月月刚收起扫帚在那扑打身上头上的尘土,俩人很快凑到一起叽咕起来。
过不了一会,碧彤又一路小跑回来了,上楼就一句:“姑娘你猜我知道什么了?”然后宣布答案:“金玉楼的人是来请姑娘的。”
“请我?”
“姑娘可能不知道,你现在已经名声在外了。”碧彤得意洋洋:“姑娘教的歌已经在坊间传开了,听说要是听一曲就需二十两银子,若是点了花魁唱,那价就更高了,前个金玉楼竟将那曲《雪中莲》叫价到了五百两……”
**……果真是销金蚀玉的好地方!程雪嫣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可是这样也不行啊,就那么几支曲子,几家**争得死去活来……”
“有什么好争的,谁唱不是唱?”
“这怎么能一样?姑娘想想啊,如果有一百两银子,是一家赚好,还是几家分摊了好?”
原来是这样……
“所以金玉楼来请姑娘,自然是想大赚一笔,当然也不能亏了姑娘,我听月月说,她们要拿十两银子换姑娘一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