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丢了那一万贯,如今的八娘也承受得起,虽说是辛苦赚回来的钱,肉痛是免不了的,可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重点是永兴商行的船队回不来,她的木材货源就会受到十分严重的影响。虽说还可以如去年之前一般从泉州和别地的木材行里采购其它的木材,但是,没有货源,始终受人掣肘。若是哪一天被人卡住木材原料,那么她的整个木器行的产业链都会受到影响,再则,就是成本大幅的超出她的预算,从别人进货,就得让别人争钱。
这里还涉及到她整个木器行的发展规划进度,价格策略,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可事已至此,不是人力所能改变和控制的。
惟今之计,也只有一个字:等。
出海本来就有风险,别说这人时代了,就是她前世生活的那个科技文明高度发达的年代,遇上海上风爆,一样抓瞎。
八娘道:“做生意,哪里没有风险的。这点损失,我还承担得起。只是木材原料予我而言尤其重要,不是那一万贯的损失所能比的……”说着,八娘苦笑了一下,“等吧。没有确切的消息,我就在这里等到有确切的消息再说。”
其实,除了永兴,还有其它的商队,虽说大家归程的时间并不一致,但往年这时候,所有出海的船队基本上也都该到了归程的时候了,从扣到归航的消到现在,也这也有五六天的时间了,船队未归兴许是耽搁了,可是连个打前回来送信的都没有,确实是十分反常。
而其中有一支船队,是有庆瑞商行一些股的,因此如果真的出了问题,对林昭庆而言,不单是断了年前和明年的货源,还有投资海船队的损失,如此一来,他这几年间积下的资产,至少就损失了一半。
林昭庆也是苦笑:“确实只能等了。我明儿一早,再派人去永兴那边探探口风,与另外几家商行也联系一下吧。”
想了一下,又道:“八弟不如作两手准备,若是永兴那边船队的货真的出了问题,你的木材还要早做准备,不如你明日叫刘二郎跟着我这边的管事,再去从前订木材的那家木材行里看看,先订些货如何?”
八娘也觉得这样稳妥。便道:“我也跟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