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是有父兄就是命好怎么样?刘芷芬可不怕叶睐娘的这种讽刺,若叶睐娘只是和离,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说不定她还会同情她,想着帮她出上这口气,可是当她派出去的家人打听到贾家人说叶睐娘与李琎这间不清不楚,那性质就不一样了,李琎是她自小就心仪的男人,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娶了烟老的女儿,她当时还小,没得怨,现在不同了,烟秋月走了,李琎的前程更是顺风顺水,依父亲的话说,日后必能入阁,可凭空出了个叶睐娘,这让她怎么甘心?
当然,像叶睐娘的出身家世,又是个和离的,就算是跟了李琎,也对她构不成威胁,可是一看到眼前这个女子,刘芷芬的心就莫名的不安起来,想到李琎在树下等她的样子,想到李琎对她的信任,刘芷芬攥紧了手中的紈扇,“叶姑奶奶难道不这么认为么?”
“何止这么认为,我还挺羡慕的,”叶睐娘在倚着亭柱在一旁坐下,湖面上温润的风让人的心安定下来,“有一个可以依仗的家族,疼爱自己的双亲,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这一点我身有体会,也正是有这个体会,我才会尽量靠自己,不给担心自己的亲人增添不必要的负担。”
她知道什么?刘芷芬面色一凝,下意识去看叶睐娘的面色,“叶姑奶奶,咱们许久不见了,一同到廊桥上看看池子里养的锦鲤可好?”她已经跟在宫里做贵妃的姐姐直说了自己想嫁李琎的心事,可是却遭到了姐姐的反对,堂堂刘家嫡女怎么可能与一个鳏夫做填房?即使那个鳏夫是李琎。
“姐姐,”饶是粗线条的宁沁,也感觉到了刘芷芬对叶睐娘的厌恶,她有些不放心想拦住叶睐娘,毕竟刘芷芬是贵妃之妹,重臣之女,若想为难平民出身的叶睐娘,怕是没有人敢为她出头。
“想来府上的锦鲤养的极好,”叶睐娘笑着拍了拍宁沁的手臂,刘芷芬只是讨厌她,并没有害她的意思,何况这里是宁府,不看僧面看佛面,刘芷芬一个千金秀,大家闺秀,又怎么会做那种没品的事?
“睐娘姐姐,”刘芷芬将手里的鱼食胡乱撒在池里,引得锦鲤竞相争食,“你可知道大家都怎么看你?”
“睐娘只是一介妇孺,当不得大家费心议论,”叶睐娘看着仿佛伸手可及的荷花,这个刘芷芬是怎么了?贾连城和席明月难道是她家亲戚?
“你是当不得大家费心议论,可是你却成了市井中茶余饭后的谈资,”刘芷芬将剩下的鱼食愤然砸到水里,“你难道没有学过女四书?你知不知道你丢了我们女子的脸?”
原来刘芷芬准备将她架上道德法庭来审判她,叶睐娘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一脸“正义”的女人,“我和离就是丢了女人的脸?哪怎么才是不丢脸?被夫家休弃?还是被丈夫和新欢联手害死?刘秀,我不指望你帮我出气,也没指望自己被人害死那天你能为我滴一见颗同情之泪,无论怎么想,这事都与你没有关系。”
还茶余饭后的谈资,贾连城与表妹通奸倒是劲爆,可他这个极爱面子,定然不会将实情流传出去,难道人家都来谈自己?谈什么?自己这个妒妇因为丈夫纳妾就要和离?而且丈夫还乖乖的答应了?唉呀呀,自己何止是个妒妇,还是个悍妇?可这又怎么样呢?她又不打算立马就嫁,就算要嫁,以后的丈夫她也是要好好放开眼光来挑选的,接受不了一个妒妇外加悍妇的男人,还不如不嫁。
“与我没有关系?”刘芷芬强忍心中的怒火,“你不要将琎哥搅进来啊?他一心帮你,时间久了,人家会说什么?!”
“是刘秀太敏感了吧?”想起刘芷芬对李琎那不能诉诸与口的情怀,叶睐娘无奈的摇摇头,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我与贾连城和离与李琎表什么关系?不知道刘秀听谁说的李琎帮我?我不过一个民妇,可李大人却是朝廷命官,您这么说他,叫他情何以堪?若论关系,他可是令祖的关门弟子,是你的叔辈啊~”
“我没有,”刘芷芬有些慌乱,若是被李琎知道她叫人打听他的行止,“他才不是我叔叔。”
“噢,原来你们刘家不是这么论的,”叶睐娘“恍然大悟”,“怨不得你叫他‘琎哥’呢,你担心你师哥,不应该将气撒在我头上吧?想当初还是李大人恳托,我才会到刘家去的,想来刘秀都忘了。”
“你救我祖父的事我自然没忘,所以才好心提醒你,莫忘了名声是咱们女人的脊梁骨,”刘芷芬满脸通红,咬牙道,“而且男女有别,你莫要总是缠着琎哥。”
“刘秀既然细心去听说了我的事,也在担心李大人,就应该知道我那个丈夫背着我与表妹私通还怀了身孕,我没有刘秀的大量还可以含笑忍耐,想来刘秀也知道我家里的忻与席明月勾结竟想将我和李大人诱到一处,再污我们个‘通奸’之名?”若是单纯斗口,叶睐娘不经大脑也能气死她,可刘芷芬这个姑娘傲气是有,坏心肠却不多,叶睐娘也不想她误会自己与李琎的关系。
“你说什么?”刘芷芬悚然一惊,贾连城与表妹的事是个人都知道了,但席明月与贾连城的妹妹联手害叶睐娘的事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尤其还要害李琎,“怎么没人跟我说这个?”
“这些阴私之事,又事涉一个姑娘的名声,”叶睐娘叹了口气,这个刘芷芬未必是个有主意的,如今又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若不让她清楚真相,怕以后有的是机会与自己为难,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