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黑云压得很低,凉风不尽,袂央负手立在云笙剑上,衣衫不停飞舞,发丝轻扬,云笙剑蓝光耀眼,划破天际,纵横天地万里。
伫立在剑上,袂央俯瞰着夜空之下的海澜国宫殿,大大小小、规规整整的庭院楼宇错落有秩,虽处战乱之秋,但其的轩昂雄伟依然保持着,无论如何都会给人一种肃穆之感。
袂央在空中飞了片刻,便停落在一处较为偏僻的楼宇之上。
悄然轻落于楼顶之上,琉璃瓦依旧泛着淡淡的光芒。袂央收回云笙剑,轻声地坐在楼顶上。吹着细细的微风,袂央适才烦躁的心情顿时也减轻了不少。
既而双手交叠,枕着脑袋躺在琉璃瓦片上,她有些发神地看着空中的黑云弥漫。
夜深人静,除了能听见微风吹拂的声响之外,周遭四处安静不已。回想着唐萧墨的话语,回想起那养育自己多年的婆婆璃梦烟,再回想起那紫亦崖下的箫青羽,袂央再一次愁绪浮上心头,除了感慨着箫青羽同璃梦烟的过去之外,袂央还在为自己的心事而烦恼。
两年,已经过去两年了,从赶尸客栈那个不懂任何法术的袂央到现在已然进入御宝之境的云玑派小弟子,袂央着实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同时她的心绪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不知从何而起,她的心里便一直停留着一个男子。那男子曾经夺她秘笈,那男子曾经还想要了她的性命。而袂央却是最初视他为仇敌,不共带天,一心想将秘笈夺回然后漂漂亮亮地报仇。
可是,这两年来,他烽寂曾出手相救多少次?袂央潜入翼望之城被烽寂送了出来,她遭遇狼群袭击,那一刻是他救了她。上古战场,袂央斗不过那巨石怪,那一刻是他救了她。两人落入深渊,她左肩中毒,那一刻他救了她。到得后来袂央误入雪晚村,差一点有生命危险之时,那一刻依然还是他救了她。
如此之恩,纵使他是个魔门之人,怎能会令袂央没有一丝心动的?
这两年来,他曾教她御剑术,他曾陪她过着中秋,在紫亦崖的过往早已深深烙进了袂央的心头里。
灵丘镇上,他不是往日傲然的神风使,而是容易亲近的凤笈公子。那**,袂央同他对坐相饮。
红莲渡口花灯节,他与她共乘小舟,她与他共放明灯,看那一场绚烂烟火,心中一片艳明。
咫尺,天涯,天涯,咫尺。
那一刻,她终究知道了他是谁,烽寂是他,凤笈也是他。
如此种种,怎叫袂央不将他放在心上,难以挥之而去?
想到这些,烽寂的模样便出现在了袂央的脑海中,无论如何她都赶也赶不走了。
正魔相爱真没有什么结果么?袂央淡淡地问着自己,只不过这个问题,她给不了自己一个完整的答案。
袂央长长一叹,兀自摇了摇头,不停地叨念着自己,“别想了,什么都不能再想了,明日或许海妖便要攻进城来,现下别想这些没用的。”夜色下,袂央盯着自己手上的镜台戒,一心想从镜台戒中找些东西出来把玩,用以转移自己的心思。
一缕神识探入镜台戒,袂央将那九璃玄火珠给摸了出来,她端详着手中的九璃玄火珠,只觉得这九璃玄火珠甚是出奇,上次阿黑从中解封之后,袂央便没有再留意这珠子。眼下看着这九璃玄火珠,袂央发现它通体明亮,周身有着细小的纹络,发着绿色的荧光。
“这九璃玄火珠里该不会是还有着什么东西吧?”袂央好奇地自言自语起来,“要是阿黑在这里就好了,那样就可以问问它关于这九璃玄火珠的事情。”袂央一边学着,一边将自身灵力汇聚在手心上,试探性地想将这九璃玄火珠启灵。
丝丝气流从身体的各处流向袂央的手心上,袂央意念催动,将那股汇聚而成的气流萦绕在手中的九璃玄火珠上,她记得上一次,亦是用这样的方法启灵着九璃玄火珠,那阿黑也因为那样才在珠子中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渐渐的,只见袂央手中的九璃玄火珠轻轻地动了动,下一刻便是一道金光从中透射出来,吓得袂央整个人都为之颤抖。
袂央屏佐吸,继续汇聚着自身灵气,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放松。金色的光芒从九璃玄火珠中迸发开来,继而在这道金光之中缓缓映现出了一个细小的字,接着又映现了一个,两个,三个,五个
到得最后,金色的光芒中闪烁着两行小字,袂央定睛一瞧,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两行小字,“赶尸秘笈,个中玄机,内有夹层,一探便晓。”整整齐齐地十六个字闪烁在袂央的眼眸中,她双肩不住地颤抖着,嘴上念道:“赶尸秘笈,赶尸秘笈,秘笈”
袂央又是一愣,继而想到自己的秘笈,当下便从镜台戒中将那两张赶尸秘笈探了出来,捧在手心上,她细细观摩着这两张早已泛黄的纸张,蹙眉道:“难道真有什么玄机不成?可是夹层在哪里?”
袂央话音刚落,那九璃玄火珠在袂央的手中再次跳动了一番。袂央连忙将视线落在九璃玄火珠上,金色的光芒仍在,不过现下竟是又多了几行小字。袂央倒吸一口凉气,只是觉得古怪得很,但也忍不住看下多出来的那些小字,上面写道:“以下便是开启夹层的口诀”
“啊!”袂央睁大了双眼,好奇之下,连忙将那开启夹层的口诀读上了几遍,自从得到莫碧痕的元力之后,袂央的记忆便是极好的,那金芒上的口诀袂央没花多少功夫便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