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央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告诉箫青羽,只听得箫青羽话音在耳畔响起,一时间袂央心中百般纠集,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让箫青羽得知她一直将那颗从狂尸口中掉下来的九璃玄火珠藏在身边的话,也不知道箫青羽会怎么想。
心中徘徊不定,袂央眉头微微蹙紧,又听箫青羽道:“这般不敢直视大叔,小央到底是怎么了?”
“我”袂央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绷着脸将赶尸秘笈给取了出来,递给箫青羽,怯怯道:“大叔,你瞧吧。”
见两张有些破旧发黄的纸张递来,箫青羽不禁一愣,接过袂央递来的赶尸秘笈,俊逸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讶异,“小央,这是”
此刻的袂央两指立马流露出两丝光华,飞快地流向箫青羽手中的赶尸秘笈,不过片刻,那赶尸秘笈中的夹层便打开,“啖魂摄魄”的功法口诀一一显现在了箫青羽的身前。
看见悬浮在身前的无数金色小字,往日见惯了大场面的箫青羽眼下也显得有些难以淡然,凤目闪烁,细细扫过这“啖魂摄魄”的记载之后,眉头不经意一皱,看向袂央道:“小央可是在修炼此功法?”
听闻箫青羽如此之问,既然都将这“啖魂摄魄”展现在了箫青羽的面前,眼下的袂央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她缓缓点头,只道:“正是这啖魂摄魄,大叔,你说这啖魂摄魄到底是什么功法,我可适合修炼?”
“小央”箫青羽双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又问道:“这啖魂摄魄你从何得来的?”他又看向手中的赶尸秘笈,“还有这两张纸页。”
“这赶尸秘笈本就是我的,自我记事开始它便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了。”袂央顿了顿,抬眼看向箫青羽,有些顾忌地说道:“或许婆婆知道这赶尸秘笈从哪来的,只不过多年以来,当我问起我身世以及这赶尸秘笈的来历,她都不作任何回应。”
袂央话音一落,箫青羽又是怔然须臾,不过担忧的神色却是有些舒缓过来,“梦烟不告诉你,或许有她的道理。小央,这啖魂摄魄便如我方才所言,个中修炼门路与我云玑派心法反差极大,至此你才会如此不适。”
袂央本想问“那么此啖魂摄魄还能不能继续练下去?”,箫青羽的话语便又响了起来,“这门功法尚是偏激极端,修炼门路上与魔道心法毫无两样。”说到此处,箫青羽以往柔和的神色却是变得严肃了几分,正色道:“小央,心神不坚定者勿要修炼此门功法,如若把握不当,定会走火入魔,误入迷途,到时候大叔而已救不了你。”
听箫青羽说的如此可怕,袂央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又怕又失落,心道是这明明是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功法,为什么会被大叔套上“魔道心法”之名?
见袂央低头不语,样子极为气馁的模样,箫青羽愣了愣,随即又是摇头感叹道:“而且小央身在云玑派,若被你师父抑或是掌门他们得知此事,你说他们会如何处置你?云玑戒律上可有一条,胡乱修炼魔门功法便会当做入魔,轻者逐出师门,重者受那诛魔台之罪。”
箫青羽这句话又如当头一棒,狠狠地将袂央对“啖魂摄魄”抱有的一丝希望给消去。只不过,袂央似乎不愿接受箫青羽的话语,依旧有些执迷于“啖魂摄魄”,“大叔,正道为何要定那么多规矩戒律?正道心法是对的,那么魔道心法就是错的?明明都是心法,都是修炼,为何要分这么多?”
袂央这句话说得慷慨激昂,令箫青羽一时间竟是回答不上,半晌,箫青羽脸色亦是微微一沉,“小央可知适才你那句话便已入魔?”
袂央心中大沉,脸色惊讶与茫然呼吸交织着,她屏住了心神,道:“大叔,我们仙盟三派修真实属求道,那魔门中人修真就算不得求道么?我们正魔修炼的目的皆是一样,同是朝着修真最高的境界而悉心刻苦、励精图治,为什么正道不能练魔门功法?”
“小央!”箫青羽语气忽然提高了些许,想来袂央的一席话有些迁怒于他,不过转瞬后他却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唉!大叔这也是为了你好,虽说修行皆是殊途同归,为证大道。只因修行与行事的方式不同而被分为正魔两道,可是既然存在,那便有它的道理。而且你体内的元力乃云玑心法所修,若是强行修炼与之相悖的功法,只怕会互相抵触消融,那时候你如今的一身修为便荡然无存了。”
箫青羽语重心长,令袂央心中一动,字字珠玑,箫青羽所言无不没有他的道理,袂央此刻心中迷雾也渐渐散去,一时半会也说不上话。
又听箫青羽道:“修行重在修心,心性纯良,那便不算为魔什么的,只是你已经修行了云玑心法,若是再修习这啖魂摄魄,这般强行修行还是不好的,不为正魔之分,而是你实际修行的功法不容。”
箫青羽语毕,秋风一扫而过,远处的竹林沙沙作响,木桥之下的泉水潺潺不已,箫青羽一头白发三千丈,随风浮沉。
两人沉默了许久,只听袂央缓缓说道,话音略颤,“大叔这番劝诫,小央记在心里了,多谢大叔如此为我着想。如若我还这般执迷于这啖魂摄魄,或许真是负了大叔一番苦心。”
箫青羽敛眉,摇了摇头,轻叹道:“小央,这功法作何会有正魔之分,大叔不知道,但是既然有分别,那便是有个中缘由。除此之外,云玑心法与之抵抗剧烈,若不能适应,不但走火入魔,甚至会伤及自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