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闲聊了片刻,便已来到了宝育堂的门口。听说这宝育堂原先是公主府的一个别院,后来刘七巧在水月庵结了善缘,出家为尼的大长公主便把这里送给了刘七巧开宝育堂。
这对大雍来说,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据说宝育堂开业至今,已经迎接了上万个新生命了,就连宫里头的贵人,也都乐意在她这边生产。生意能做到这份上,真的是让人佩服啊。
赵彩凤想了想自己的小面馆,心里只又郁闷了几分,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她高考时候一定是脑抽了才会填写什么法医专业,如今特么的连个死人也难见到。
钱喜儿引了赵彩凤下车,两人一同进了大门,绕过影壁,就瞧见外院的三间正房门口,只搭着一间抱夏,抱夏里头早已经坐满了看诊的病人,门口还站着一排人,个个伸着脖子往里面看。这时候一头出来一个年轻男子,对着门外排队的人喊道:“今天的号满了,后面没排到号的,明天赶早。五十号后头的人,用过午膳再来,早上看不到了。”
赵彩凤看着这架势,心道这可一点儿不比现代的专家门诊差啊!钱喜儿只拉着赵彩凤从边上绕了过去,笑着道:“熬固元膏在后面,今儿也不知道大姑爷在不在,若是休沐的日子,他也会过来看诊的。若是他不在,我也不敢让胡大夫给你开后门,被大姑奶奶知道了,是要骂的!”
正这时候,忽然有一个看着二十三四的年轻媳妇从远处走过来,瞧见钱喜儿只满脸堆笑道:“你今儿怎么过来了?家里头没事吗?”那人说话爽朗,看着就是一个能干的人,见赵彩凤站在钱喜儿身边,只略略扫了一眼,还没发问,那边钱喜儿已经向她介绍了起来:“姐,这是宋举人的娘子,我跟你提过的,彩凤。”
原来这打招呼的人正是钱喜儿的姐姐,原名叫大妞,后来跟了刘七巧改了名字叫紫苏,是这宝育堂的管事媳妇之一,如今大家都称她春生家的。
紫苏只又打量了赵彩凤一眼,笑着道:“你们今儿来巧了,大爷和大奶奶都在呢,不过奶奶进去给人接生了,只怕没个一两个时辰出不来,大爷在前头看胡大夫的医案,我带你们进去。”
钱喜儿一听,顿时眼珠子亮了起来,只笑着道:“那太好了,上回大姑爷给我开的那药,我想让彩凤也吃些呢!”
紫苏听闻,只笑着道:“药可不能乱吃,得对症才行,我带你们进去,你找大姑爷给彩凤妹子瞧一瞧,我看着她的气色确实不太好。”
赵彩凤也知道最近气色不好,大抵是赶冬衣给赶的,只打了个哈欠道:“最近睡的少,人总是有些困顿,兴许补两日觉就好了。”
钱喜儿哪里知道赵彩凤这是每日赶冬衣赶的,她只知道赵彩凤和宋明轩新婚燕尔的。她虽还没过门,可那些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听赵彩凤这么说,只吓了一跳,压低了声音问道:“彩凤,宋大哥晚上都不让你好好睡觉吗?”
赵彩凤这次可没往那地方想,只随口道:“也不能怪他,这不急着要吗!”
钱喜儿听了,内心暗自奔溃,这看似温文尔雅的宋举人,原来在房事上,居然是这样……厉害的?
赵彩凤见钱喜儿脸色都变了,只细细品味一下方才她们的对话,内心只如草泥马一样狂奔而过,哭丧着脸道:“喜儿,是冬衣……急着要,赶了几晚上……”
钱喜儿闻言,顿时涨红了脸颊,两人各自一副无辜的表情,最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