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说:“阿合马今日惹怒了太子,说错了话,情愿受罚,还请太子宽宏大量,恕了阿合马的罪,好让我继续侍奉皇上。”

真金也觉得自己方才失态,见阿合马做小伏低,也就坐下来,点点头,说:“罚是该罚的。你既然不吃肉,就给我们跳个舞吧!”

阿合马怔了一怔,随即笑道:“只怕我们回回人的舞蹈入不得太子的眼。”

“叫你跳,你就跳!”

阿合马连忙答应,理了理衣服,从容出席,朝一个乐手吩咐了几句,让他奏起西域调子,自己随调转起圈来。阿合马身形肥胖,扭来扭去的像只笨拙的狗熊,再加上满脸喜庆的谄媚之色,看得众人哈哈大笑,真金太子笑得尤为厉害。奉书和旁边的丫头们也禁不住偷偷直笑。

奉书见阿合马舞毕,神色如常地回到席中,端起一杯酒,心中忽然一动:“看样子太子早就不喜欢这个回回,今日借酒找他的麻烦,而他居然泰然自若,唾面自干,此人太有城府。换了我,若是这样被羞辱,肯定早就和太子打起来了。”

阿合马吃了一会儿,就借口不胜酒力,让人扶着,提前离了席。几轮酒过后,方才的小插曲已经彻底被人抛在了脑后。现在,席中剩下的大多是些皇亲贵胄。一些女眷贵妇也从别的席位上跑了来,和丈夫、兄弟说笑成一团。

忽然席间一阵欢呼,一半的人哗啦啦站了起来,让出一大片空地。原来太子令手下的武士摔跤助兴。十几个长身大汉当即赤了上身,跳进场内,捉对厮杀起来。只听得肌肉相碰之声,身躯倒地之声,喝骂怒吼之声,还有周围观众的赌博下注之声,缠绕在一起,一直传到远方,惊起一群熟睡的大雁。

蒙古贵族男子均习“三艺”,是为博克、射箭和赛马,其中博克就是摔跤,类似于中原的角抵相扑,可又并不一样。奉书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些精壮汉子你来我往,一招一式都是她所没见过的。她眼看着一个腰间有疤的汉子明明被压倒在地,却不知怎的手脚一勾,立刻反败为胜,不由得大声拍手叫好,心想:“若是换了我,这一局能不能赢?多半不成,看这些人手上的力道,要把我大卸八块,只怕比拆一条熟羊腿还要容易……要是师父呢?他也许会赢,但肯定不是用这种法子赢……嘿,以师父的本事,又怎么会任人压在地上?”

她心中悄悄的手舞足蹈,暗中记忆学习摔跤的招式,想着回去以后向师父炫耀。

不多时,场上人员渐稀,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都是喘息着起不来的大汉。站着的只剩下两个。观众连声起哄,那两个人相对行了个礼,大吼一声,互相扳住肌肉虬结的臂膀,较起劲来。不多时,其中一个又倒了下去。最后剩下的那个大汉身上带着红肿、淤青和鲜血,举起双手,接受着周围人的喝彩。

(以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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