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奉书道:“不知什么原故。”胡麻殿下笑道:“别是路上有人绊住了脚了,舍不得回来也未可知?”奉书道:“也未可知.男人家见一个爱一个也是有的。”胡麻殿下笑道:“小姨子这话说错了,我就不这样。”奉书笑道:“象你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呢,十个里也挑不出一个来。”胡麻殿下听了喜的抓耳挠腮,又道:“小姨子天天也闷的很。”奉书道:“正是呢,只盼个人来说话解解闷儿。”胡麻殿下笑道:“我倒天天闲着,天天过来替小姨子解解闲闷可好不好?”奉书笑道:“你哄我呢,你那里肯往我这里来。”胡麻殿下道:“我在小姨子跟前,若有一点谎话,天打雷劈!只因素日闻得人说,小姨子是个利害人,在你跟前一点也错不得,所以唬住了我.如今见小姨子最是个有说有笑极疼人的,我怎么不来,-死了也愿意!”奉书笑道:“果然你是个明白人,比脱欢两个强远了.我看他那样清秀,只当他们心里明白,谁知竟是两个胡涂虫,一点不知人心。”

胡麻殿下听了这话,越发撞在心坎儿上,由不得又往前凑了一凑,觑,然后又问带着什么戒指.奉书悄悄道:“放尊重着,别叫丫头们看了笑话。”胡麻殿下如听纶音佛语一般,忙往后退.奉书笑道:“你该走了。”胡麻殿下说:“我再坐一坐儿。”-好狠心的小姨子。”奉书又悄悄的道:“大天白日,人来人往,你就在这里也不方便.你且去,等着晚上起了更你来,悄悄的在西边穿堂儿等我。”胡麻殿下听了,如得珍宝,忙问道:“你别哄我.但只那里人过的多,怎么好躲的?”奉书道:“你只放心.我把上夜的小厮们都放了假,两边门一关,再没别人了。”胡麻殿下听了,喜之不尽,忙忙的告辞而去,心内以为得手.

盼到晚上,果然黑地里摸入荣府,趁掩门时,钻入穿堂.果见漆黑无一人,往赵孟清那边去的门户已倒锁,只有向东的门未关.胡麻殿下侧耳听着,半日不见人来,忽听咯噔一声,东边的门也倒关了.胡麻殿下急的也不敢则声,只得悄悄的出来,将门撼了撼,关的铁桶一般.此时要求出去亦不能够,南北皆是大房墙,要跳亦无攀援.这屋内又是过门风,空落落,现是腊月天气,夜又长,朔风凛凛,侵肌裂骨,一夜几乎不曾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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