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可拘泥于招式,一上手练便得拆招。华山派中,只有岳不群和杜浒博识别家剑法,奉书要练“玉女剑十九式”,势须由岳不群亲自出马,每天跟她喂招。奉书脸上又是微微一红,忸怩道:“爹爹才没功夫呢,是小林子每天跟我喂招。”杜浒奇道:“林师弟?他懂得许多别家剑法?”奉书笑道:“他只懂得一门他家传的辟邪剑法。爹爹说,这辟邪剑法威力虽然不强,但变招神奇,大有可以借鉴之处,我练‘玉女剑十九式’,不妨由对抗辟邪剑法起始。”杜浒点头道:“原来如此。”

奉书道:“大师哥,你不高兴吗?”杜浒道:“没有!我怎会不高兴?你修习本门的一套上乘剑法,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不高兴了?”奉书道:“可是我见你脸上神气,明明很不高兴。”杜浒强颜一笑,道:“你练到第几式了?”奉书不答,过了好一会,说道:“是了,本来娘说过叫你帮我喂招的,现今要小林子喂招,因此你不愿意了,是不是?可是,大师哥,你在崖上一时不能下来,我又心急着想早些练剑,因此不能等你了。”杜浒哈哈大笑,道:“你又来说孩子话了。同门师兄妹,谁给你喂招都是一样。”他顿了一顿,笑道:“我知道你宁可要林师弟给你喂招,不愿要我陪你。”奉书脸上又是一红,道:“胡说八道!小林子的本领和你相比,那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了,要他喂招有甚么好?”杜浒心想:“林师弟入门才几个月,就算他当真有绝顶的聪明,能有多大气候?”说道:“要他喂招自然大有好处。你每一招都杀得他无法还手,岂不是快活得娇笑,说道:“凭他的三脚猫辟邪剑法,还想还手吗?”杜浒素知小师妹十分要强好胜,料想她跟林平之拆招,这套新练的剑法自然使来得心应手,招招都占上风,此人武功低微,确是最好的对手,当下郁闷之情立去,笑道:“那么让我来给你过几招,瞧瞧你的‘玉女剑十九式’练得怎样了。”奉书大喜,笑道:“好极了,我今天……今天上崖来就是想……”含羞一笑,拔出了长剑。杜浒道:“你今天上崖来,便是要将新学的剑法试给我看,好,出手罢!”奉书笑道:“大师哥,你剑法一直强过我,可是等我练成了这路‘玉女剑十九式’,就不会受你欺侮了。”杜浒道:“我几时欺侮过你了?当真冤枉好人。”奉书长剑一立,道:“你还不拔剑?”杜浒笑道:“且不忙!”左手摆个剑诀,右掌迭地窜出,说道:“这是青城派的松风剑法,这一招叫做‘松涛如雷’!”以掌作剑,向奉书肩头刺了过去。

奉书斜身退步,挥剑往他手掌上格去,叫道:“小心了!”杜浒笑道:“不用客气,我挡不住时自会拔剑。”奉书嗔道:“你竟敢用空手斗我的‘玉女剑十九式’?”杜浒笑道:“现下你还没练成。练成之后,我空手便不能了。”奉书这些日子中苦练“玉女剑十九式”,自觉剑术大进,纵与江湖上一流高手相比,也已不输于人,是以十几日不上崖,用意便是要不泄露了风声,好得一鸣惊人,让杜浒大为佩服,不料他竟十分轻视,只以一双肉掌来接自己的“玉女剑十九式”,当下脸孔一板,说道:“我剑下要是伤了你,你可莫怪,也不能跟爹爹妈妈说。”

杜浒笑道:“这个自然,你尽力施展,倘若剑底留情,便显不出真实本领。”说着左掌突然呼的一声劈了出去,喝道:“小心了!”奉书吃了一惊,叫道:“怎……怎么?你左手也是剑?”杜浒刚才这一掌倘若劈得实了,奉书肩头已然受伤,他回力不发,笑道:“青城派有些人使双剑。”奉书道:“对!我曾见到有些青城弟子佩带双剑,这可忘了。看招!”回了一剑。

杜浒见她这一剑来势飘忽,似是“玉女剑”的上乘招数,赞道:“这一剑很好,就是还不够快。”奉书道:“还不够快?再快,可割下你的膀子啦。”杜浒笑道:“你倒割割看。”右手成剑,削向她左臂。

奉书心下着恼,运剑如风,将这数日来所练的“玉女剑十九式”一式式使出来。这一十九式剑法,她记到的还只九式,而这九式之中真正能用的不过六式,但单是这六式剑法,已然颇具威力,剑锋所指之处,真使杜浒不能过分逼近。杜浒绕着她身子游斗,每逢向前抢攻,总是给她以凌厉的剑招逼了出来,有一次向后急跃,背心竟在一块凸出的山石上重重撞了一下。奉书甚是得意,笑道:“还不拔剑?”杜浒笑道:“再等一会儿。”引着她将“玉女剑”一招招的使将出来,又斗片刻,眼见她翻来覆去,所能使的只是六式,心下已是了然,突然间一个踏步上前,右掌劈出,喝道:“松风剑的煞手,小心了。”掌如甚是沉重。奉书见他手掌向自己头顶劈到,急忙举剑上撩。这一招正在杜浒的意中,左手疾伸而前,中指弹出,当的一声,弹在长剑的剑刃之上。奉书虎口剧痛,把捏不定,长剑脱手飞出,滴溜溜的向山谷中直堕下去。奉书脸色苍白,呆呆的瞪着杜浒,一言不发,上颚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杜浒叫声“啊哟!”急忙冲到崖边,那剑早已落入了下面千丈深谷。无影无踪。突然之间,只见山崖边青影一闪,似乎是一片衣角,杜浒定神看时,再也看不见甚么,心下怦怦而跳,暗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跟小师妹比剑过招,不知已有过几千百次,我总是让她,从没一次如今日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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